“你让帕利瓦的子民们去送死!”
卡特-拉尔森手中的佩剑又向前了几分,几乎割破奥丁的皮肤。「淬毒」如同其名,刃身沾满剧毒,普通人只要碰到皮肤,便将在数分钟内毒发身亡。愤怒让卡特几乎失去理智,真的想杀死面前这位术士。
“他们的人数可是十一比一。”奥丁面不改色。
沉默了十秒,卡特不再怒吼,表情却变得更阴冷:“一个法师可以轻易杀死一百个平民,更遑论他们掌握了更可怕的法阵。”
“一百个修士对付一个掌握了微缩法阵的法师卓卓有余。”奥丁平静地回答道。
“他们不是修士!他们只是普通人!”卡特没有放下佩剑。
“难道八千名帝国士兵都是挥木剑的儿童?如果这些平民连一百名法师都敌不过,他们也不可能活到战争结束。”
奥丁整理了一下袖袍,退后一步,离开了卡特剑尖的范围:“还不如死在这里,这样便不用见识到战场尸骨遍野的情形。”
卡特的脸色已经从青灰变成了惨白,他只觉得怒火已经将他的心脏烧融,但术士所说的都是实话。
“不要小看普通人。即便是野兔,在面对强敌时,也懂得咬痛敌人。”
奥丁缓缓说道:“记得我在下令前问过的问题吗?人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能力才会被激发。”
“经历过死亡的威胁,有着愤怒和仇恨,才能在战场上具备杀敌的勇气和能力。否则你让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如何在短时间内,如何面对身穿铁甲、手持利剑的帝国士兵?”
奥丁找了个舒服位置,背靠着墙,躲开刺眼阳光,一字一句地反问:“说白了,现在给他们一把剑,他们敢把人头砍下来吗?”
卡特无力地放下剑,沉默不语。
但当他看向场下,平民们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圈禁着,绝望高呼,拳头又紧紧握了起来。
“记得你地誓言吗?完全服从我的旨意,不质疑我的决定。看看现在你在干什么?”术士用黑色眼睛冷冷看着年轻领主。
“现在你应该做的,不是对我无理地发泄愤怒,而是做一个领导者真正该做的事,与战士一起战斗——这是你获得忠诚的时机。军队依赖的,不仅仅是镇压和仇恨,更多的忠诚和团结,这些不应该由一个术士来教导你。”
奥丁转过身去,从高处看着混乱不堪、如蝼蚁爬行的人们,发出不容质疑的声音:“现在你该下去,教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人怎么成为真正的士兵。”
不等术士说完,卡特-拉尔森便转身冲下台阶。他扔掉身上的披风和软甲,扔掉法杖「附髓虫」和长剑「淬毒」,站在了法师的包围圈内。
“可怜可怜吧!放我们离开!”
“我们不会再踏入帕利瓦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