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中悬挂着一抹银钩般的月牙,如水般的月华慢悠悠地流淌而下。这么一抹小小的月牙及不上月圆之夜那充溢到极点的感觉,不过这种上天的馈赠夜月从来没有挑三拣四的习惯。</p>
如同一个干渴到极点的旅人一样贪婪地吮吸甘泉一样吸收着月光,尽可能地把它们抓化为流淌在龙玉和经脉间的灵力,这才是身为一个想要强大起来的妖怪应该做的。不过今天晚上夜月却并没有如同一台高速运作的机器一般运转着。躺在月光中,任凭月华在身上荡漾却并没有吸收到体内的意思,只是呆呆地望着天空中那自己看了不知多少次的明月。</p>
月亮啊……月上的公主蓬莱山辉夜,月之头脑八意永琳,就连铃仙都是一只来自月球的兔子。总感觉这样相当不真实。原来一直把月亮当做一个免费灵力来源的,没想到那上面竟然和幻想乡一样有那么多的生命存在。</p>
“很惊讶吗?还是说你一直以为蓬莱药这种东西有可能是地面上的产物?”这么说着的八意永琳在柜子里翻找着,拿出一个针筒想了想以后又放了回去。“蓬莱的玉枝、龙的颈下玉……辉夜提出的难题其实并不困难,而且也不仅仅是作为考验他们的难题而已。”</p>
其他东西夜月不清楚,不过龙玉这种东西他自己的颈下便有一颗。即使是在那个人与怪物相互猎杀的世界中都是相当罕见的东西,更不用说这个在很多年前龙已经近乎于消声遗迹的世界了。不过更重要的是,“不仅仅是作为难题是什么意思?”</p>
“字面上的意思,那五种材料也是蓬莱药的原材料中的一部分而已。说要把辉夜嫁出去只不过是竹取翁被那些贵族逼得没办法了相处的权宜之计,辉夜那段时间对蓬莱药的事情还是很在意就顺口说出来了。把手伸出来。”</p>
八意永琳突然命令了一句,还在消化刚刚听到事情的夜月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臂。八意永琳立刻拿出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针筒轻车熟路地顺着静脉刺了进去。鲜红的血液随着抽拉的动作渐渐充斥了针筒的全部,其中还有一丝丝微不可察的细小电芒闪过看起来很是漂亮。</p>
拿着针筒把里面的血液在一个小拇指粗细的试管中挤了一点点以后,八意永琳又拿出一堆颜色各异的瓶瓶罐罐,从几个瓶子里取了一小点试剂以后滴到试管里缓缓晃动着。</p>
或是好像烧滚的岩浆一样噗噗冒,或是粘稠得好像一团鼻涕,夜月目睹着自己的血液在被加了各种各样的试剂以后变成一些无比奇特的样子。唯一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一瓶洁净的好像一试管清水,但是冒出来的气体却形成了一张扭曲的鬼脸。</p>
万幸那位正在试验的医生似乎也完全把它们当做失败品,所有奇怪的试管都被封口以后丢在了一边的垃圾桶里。清水一样的那瓶上面还贴上了一张灵梦出品的道符。</p>
“还真是复杂的材料啊,不过如果会和乌头粉呈现这种反应的话,也许……”八意永琳用手扶着下巴,很是随意地挥了挥手吩咐着。“把垃圾处理一下,优昙华院。”</p>
处理垃圾?的确那些隔着瓶子都会让自己觉得想要打喷嚏的东西应该处理一下子。不过优昙华院是什么东西?不过姑且把那些东西处理掉好了。</p>
把垃圾桶提起来,夜月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拉开门走了出去。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不过挖个坑埋掉的话应该没错了。不过这种东西埋在下面的话那附近估计会寸草不生。</p>
“呦,变态妖怪你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毛茸茸的的白兔从一边蹦了出来,在一阵白烟中化成了一脸jian笑的因幡帝。用手拨弄了一下头上的耳朵后,因幡帝探头探脑地看着夜月手中的垃圾桶。“你这家伙不会是像从里面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说你作为一条狗还保持了吃垃圾的习惯?”</p>
“额,没有这回事。只是永琳小姐让我把这些药剂丢掉。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你们平时是怎么处理这东西的?”</p>
“师匠的失败药剂!”因幡帝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下子有办法让铃仙停止追击自己了。这一次那只弱气兔子却意外地很执着地想要捉到自己啊。因幡帝眼珠子一转,努力地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好像很是严肃与认真。“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处理就行的东西。你也知道师匠她做药很厉害的,所以失败品也不是随随便便丢掉就可以的东西。这附近都是兔子的活动场所,被哪只兔子捡到的话也许会试着尝尝,那可就大事不好了。”</p>
“是这样没错,尤其是清水一样的那瓶简直好像包含某种诅咒一样。”夜月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p>
“诅咒!那真是太……太麻烦了。”因幡帝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现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让铃仙试试这些好东西了。不过多年了几乎已经成为习惯的演技并没有让她的心情暴露出来,至少在夜月眼里这只兔子似乎很是郑重的样子。“就交给我。我会像以前一样把它们好好处理掉的。(大实话)不会有地面上的兔子因为它们受伤的。(铃仙是月上的兔子所以不算。)”</p>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那么就麻烦你了。”夜月刚刚把垃圾桶递给帝,她就立刻双手端着一溜烟地跑得没影了。看她蹦蹦跳跳的样子夜月还想要提醒她小心一点的,不过她既然经常处理这些应该也用不着自己提醒。</p>
夜月摇了摇头返回之前呆在的医务室的时候,那位名叫八意永琳的药师似乎根本没有变过动作。只是桌上多出来的一堆封好的试管以及针筒里所剩无几的药液证明了自己离开的那一点点的时间里她到底做了多少试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