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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陆尔熙,女,一个大学刚毕业的普通人。

扔在人群中不用再捡出来了的那一类型。

可是,我妈绝对没有想过就这么放过我,她始终奋斗在为我寻找对象的最前线。当然这也只是她一个人的奋斗,我还是坚信着“我年轻我自豪”这句话,一直没参与过。

孽缘林凛最近收获了一只沙皮狗,取名小守,我特地骑着我的小电瓶穿江过海去看它。

身为资深宅女又有点腐的林凛,已经决定抱着小守孤独终老了。看看这一丁点大的小守,我也有了抱着只狗孤独终老的想法,但想想家里院子里那一只巨大的看门狗大黄,我就哆嗦了一下,还是算了。

孤独终老这四个字或许放在现在这个年龄,还有点早。林凛作为毫无感情经历的杰出代表,已经深刻的预示到了自己的余生。

但是我呢,身为有那么点文艺细胞的文艺女青年,正在用那美好的青春来实践一句话:“别人的青春都是美好的,而自己的青春都是被狗吃了,连骨头也没有吐出来。”

看完小守,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肚子总是那么不争气,于是就在我准备好好安慰我的胃的时候,我看到了我青春的“骨头”。

面包坊里,“骨头”看到我,有点惊讶,我也有点尴尬。

“骨头”……

不,是林淙,他走过来,用最不让人尴尬的话跟我打招呼:“好巧。”

语气清淡,仿若真是遇见一个好久不见的陌生老朋友。

好巧,还真是好巧。不知道是不是我看的太仔细,还是我太敏感,林淙看我的眼神,再也不是以前那样了。

他看我的眼神再也没有爱意了。

才过了几年呢,四年了吧,我大学都毕业了。

骑着小电瓶疾驰,风在我耳边呼呼而过,我突然想起高一的时候晚自习下课,林淙站在楼梯口打电话。

那时学校是不允许带手机的,楼梯口很黑,急着下课回寝室的同学也很多,但林淙还是很明显。我经过的时候,他看到了我,只是一个照面,我下了楼梯,他却已经挂了电话追了上来。

当时我和他已经是网络中聊天聊的热络的□□好友,但现实生活中,还是见面会有点羞涩的隔壁班同学。

我跟他说我要剪头发去了,这个周末。

他顿了一下,说:“别太短。”

那时候的他那么耀眼,无论站在哪里,都会很自然的夺去周遭人的目光。但是林淙唯独在面对我时,会放下所有的架子。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何,会看上这样一个平凡到一定境界的我。

我和林淙在一起三年,不,不是早恋的在一起,只是作为彼此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经历过彼此人生最重要的三年,可惜到最后,我还是失去了他,失去了我的好朋友。

直到现在,用一句文艺的话来说,我都不知道他是我的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在大学的时候我无意间得知他交了女朋友,那时我气的好久都没有吃肉。

虽然当时我和他已经没有联系了。

回到家里,我妈又是一大桌的菜。

我妈这个人缺点很多,比如爱唠叨,爱管闲事,嗓门绝对是邻里八乡最大的。

但是她的优点也是有的,最突出的就是厨艺好,当年我老爸就是被老妈抓住了胃,从此落入了老妈的魔爪,一蹶不振。

可惜老妈的厨艺还是让我有些害怕,因为美味,所以长膘。

我吃完饭,回到自己房间又啃着刚刚路上买的小糕点,打开手机才得知陶蓁蓁已经对林凛下了最后通牒:今生今世,永远别让小守出现在她面前。

蓁蓁表面上看,白白嫩嫩,像一块白豆腐,但是这块白豆腐最怕狗。虽然我已经认为我比较胆小了,但我还是屈服于她对犬科动物的恐惧。

白豆腐还有一个致命弱点,喝一瓶旺仔就能上火到失声。

大黄又在楼下乱叫,老爸骂咧了几句,老妈和我奶奶在闲话,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我在小阁楼上也能听到声音。

手机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吃饱喝足的我困得要紧,趴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第二天被闹铃叫醒的时候,我的脑袋有点混沌,昨晚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肯定是个噩梦,不然我也不会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

我妈一如既往地唠叨着我,例如我二十好几了还不修边幅,例如某某家的某某年底要结婚了,再例如……

算了,太多的例如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每天一得空,我妈总会抓着我唠叨一番,我早已习以为常。

“妈,我要迟到啦,不说了!”

清晨的街道上人并不多,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的时候,我的身上有了点暖意。

耳机里放的歌是很久之前我就在听的一首金海心的《飞走了》,那时候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林淙笑起来会露出洁白的一排牙,夏日阳光之下,他在我面前走,突然停下来,转过身递给我一小袋加应子。

当时我很喜欢吃蜜饯,所以导致我现在牙口一直不好。

本来我还陷在这美好的回忆之中,前方突然一个急转弯,车技天下第一烂的我还是不巧的与旁边的白色小轿车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的小电瓶就这样将这辆看似价值不菲的小轿车给擦花了。

擦花了……

我的心好疼。

我以为车主人是要出来跟我理论一番,然后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为什么擦花了他的车时,车主人下来了。

他没有跟我理论一番,也没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而是还没来得及去看车子擦花的程度,便对着我发愣。

我也是当场就愣了。

“陆尔熙?”

很多时候我都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太男性化,又是跟历史上清代某个高官重名,那个高官是个老头子,生猝不详。我也怕我因这个名字而生猝不详。

傅梁显然比较惊讶,可是我也很惊讶好吧,眼前的人可是林淙当年的同桌兼好友。

好几年没见了,他还是如此的潇洒帅气啊,那么这赔偿费,不知是不是可以给个友情价?

我笑嘻嘻挠着头,装作很无辜。

“还真的是你啊,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以后骑车要小心点,别伤到自己。”傅梁似乎对见到我这件事很是开心,完全忽略了他的车。

我求之不得,可他脱口而出的话,让我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这车擦花了不少,不过应该没关系,林淙不会跟你计较的。”

我吞吞口水,试探的问:“你是说……”

“噢,这车是林淙的,我跟他借过来开来着。”

好吧,如果换做以前,那么林淙肯定不会跟我计较,但现在不一样了啊,我和林淙都是陌生人了。

傅梁突然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着急的说:“我还有事,咱们下次聊。”

于是傅梁就这么走了,我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该庆幸。庆幸我的小钱包暂时逃过一劫。我只是一个公司小职员啊,这种一看就是进口的小轿车修理费,我一时半会哪赔得起。

回到公司,趁着空闲之际,我就打电话给林凛求情,让她在见到林淙时,能适当的提一下我生活困苦、穷困潦倒之类的这种话,激起一点林淙对我的同情心,能把这事就这么算了。

忘了说,林淙是林凛的远房表弟,拥有同一个姓氏,但当中的血缘亲情隔了不知道几个伯伯姑姑。

下班的时候,我去坐电梯,但看到电梯口站着的人,我有点想装作忘带什么东西而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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