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们……”烈酒的味道与他令人上瘾的视线让她头脑沉沉。
“辛格蒙德。”
“因为辛格蒙德和翰林娜是老师与学生……辛格蒙德有家庭……”
“那我不是你的老师,”黎羡南又笑起来,眼睛稍弯,声线是因为疲倦还是酒意,像过了一层电,“我也没有家庭。”
叶绯僵直地坐在那,窘迫发烫,像是泡着无形的温泉,密密麻麻的热意顺着攀上来,脸颊先红了。
黎羡南鲜少有这种有点恶劣的时候。
少女的脸颊一片绯红,一点碎发乖顺柔软,有点松散的高领毛衣,还能窥见细白的脖颈,她低敛着视线,不敢看他。
他的视线太过旖旎,呼吸间满是他的味道,性感又浓烈的气息,糅杂着浅浅酒味。
叶绯觉得空气都像是被加热过,一呼一吸,在她的心口交融。
“可以吗?”
“可以什么……”
叶绯的脑中空白,撩起视线看他,黎羡南的手还捏着那张纸巾,她的余光一瞥,只看到那张洁白柔软的纸巾被他揉成一团,男人性感冷白的手修长有力。
那张纸团被他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叶绯的视线被他引着走。
下一瞬,他突然将她拉过来,吻在了她的唇上。
叶绯的呼吸猛地一滞,就这么被他抱在腿上,毫无防备,也毫无抵抗——是她甚至没有抵抗的想法。
他们的距离更近,房间里开着很暖的空调,有点干燥,客厅里还有一个造型别致的加湿器,袅袅的浮动着清浅潮湿的白雾。
叶绯紧张地像绷紧的弦,一切的感官都在敏感。
比如这房间里,有一株生长茂盛的滴水观音,就在加湿器的旁边,袅袅白雾汇集成了水滴,从滴水观音的叶子上滴下来,叶子晃了晃,发出很细微的水珠滴落的声音——像在接一个缠绵的吻。
比如玻璃窗外的黑夜浓稠,有飞机飞过,细微的灯一闪一闪。
她太阳穴的神经在跳,心跳也似擂鼓。
黎羡南的手也只是搁在她的腿上,后来很轻地抚在她的腰上,毛衣的衣摆宽松,他当时在想——她这腰,一掌能不能握过来?
其实最开始只是接了个吻,她身上有淡淡的水果味道,像雨后的莓果,被一场大雨冲刷成一种艳丽又干净的颜色。
叶绯的耳廓通红。
黎羡南松开她,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嗓音略哑,“只是想问你,能不能亲一下。”
“……”
“别紧张,”酒意真的后知后觉了,黎羡南抱着她没松手,语调有那么点儿暧昧,又有那么点认真,“我有点儿不太高兴。”
“不高兴什么……”
“你那书,什么不能在一起、什么死了,”黎羡南眼底含着笑,让叶绯看一眼就迷路,他说,“哪儿这么有的没的,下回我可不让你讲这些东西了,听着怎么让人这么不高兴。”
叶绯抿抿唇,心跳如雷,不敢看他。
黎羡南看着她,一只手还是揽在她腰上,没动,却胜似一种极其的暧昧,他的手勾了一下她的腰。
她紧张得不行——他看的清清楚楚。
“那你现在高兴了吗?”叶绯犹豫了一会,说,“要不我给你讲笑话吧?”
“不听。”黎羡南的视线噙着她,像一张无形却甜蜜的网,紧紧地拢住她。
叶绯终于看他了,她紧张的跟什么似的,脊背绷紧的,接吻一动不敢动,还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肌肤上铺着那层浅浅的桃色,让人又忍不住捧在手心里。
他平时可没这些逗弄别人的爱好和习惯,就是看着她,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受控。
黎羡南轻轻伸出手,把她的长发拨了拨,发丝扫过脖颈,很痒很轻。
叶绯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黎羡南的视线看着她,说,“那跟你讲个有意思的。”
“嗯?”
“有些人会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是因为上一辈子他们是恋人,为了怕忘记彼此,就没有喝孟婆汤,孟婆就会在这些人的脖子上点一颗痣……”
他的声音很好听,手指微微蜷着,蹭过了她的脖颈,在某处停下。
她的脖颈一侧,有一颗很小的茶褐色的痣。
叶绯抬起头,看着他,撞进他视线里。
黎羡南唇边的笑意稍稍拢了拢,分明是看着她的。
“绯绯。”
“嗯?”
“留下吧,”他的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脖颈,让她忍不住颤栗了一下,他的声线蹭过她的耳畔,“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