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蹙眉，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了，“那你想要怎么样？”
手机那头沉默了两秒，才传来他压抑到极致的一声叹息，“你是在明知故问。”
她正想接话，却听他又补了句。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黛拉。”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下一秒，唇角却微微翘起，笑得晦涩却嘲讽。
“以身相许？……那只能说抱歉了，我没有身可以许给你。”
“借口！”他几乎是不假所思，脱口而出地接道，“只要你想，你随时都可以出现！”
黛拉垂眸，没有答话。
卡洛斯说的没错——
如果她想要占据这具身体，其实真的很容易。
莱特医生以为她只有在鹿小野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才会出现，其实这根本就是错误的推论。
事实上，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可以出现。
就好像今天下午在法庭上那样。
“既然你都知道，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黛拉收回思绪，唇角微挑，字字带着凉薄而讥诮的意味。
“我并不想以身相许……甚至不想看到你。”
手机那头，卡洛斯握着手机的手一寸寸收紧，额头上青筋狠狠地蹦着，恨不得穿过手机过来掐死她。
“好！很好！既然你这么不想看见我，那何必还来求我？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黛拉轻笑一声。
魅惑至极的声音，却又透着令人绝望的凉薄。
“当然是因为知道你想见我……你要是不来，再想看到我，说不定又是多少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