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明说：“什么条件我都可以不讲，但你必须在我手底下。”</p>
他态度强硬，陆霆川被如此厚爱，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谢谢您的抬爱。”</p>
“你发表的那些论文我基本都看过，搞得都不错，临床上的东西也没落下，心外这边，各种手术都能上，我看你以前还搞过胸外的手术呢？”</p>
“是，以前心胸外科不分家，两边的手术都能上。”</p>
白崇明喟叹，摇摇头，“现在的医院科室，越分越细，大夫是越来越不会看病。”</p>
陆霆川也认同这个观点，但大势所趋，也只能接受现实，“东大一院的心外和胸外也分家了。心胸外科大主任的职位，已经取缔。”</p>
“是么？”白崇明眼里不自觉的落寞，“你们大主任赵庆山也不容易，是个搞科室管理的苗子，但……硬生生被人耽误了。”</p>
被谁耽误，不言而喻。</p>
赵庆山上面，就只有姚复光了。</p>
东大一院连着三年的院长都是心胸外科出身，这已然是东大一院默认的规矩，谁是心胸外科大主任，谁将来就是院长的不二人选。</p>
但赵庆山接任心胸外科大主任后，就一直在大主任的位子上待着，一直都上不去，反倒是姚复升，从不知名的医学院毕业，在县级医院工作，跳槽到东大一院，待了没几年，从主治升到主任医师，又担任了心外科主任。</p>
姚复光没给姚复升开后门，谁信？</p>
走仕途就这样，上面没人罩着，再有能力也得靠边站。</p>
这也是白崇明不想去东大一院的原因。</p>
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内耗上，该有的荣誉得不到，心里憋屈又能怎么样？</p>
最后也只有认命。</p>
陆霆川和程鸢从白崇明家出来。</p>
两人将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了陆美珺和姜律清。</p>
电话里，陆美珺的喜悦溢于言表，“白老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还好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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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律清也连忙从陆美珺手里接过电话，“白老真要过来啊？提什么条件了没有，我去秦书记那里通通气，给他按A类人才待遇走……”</p>
“白老说，他没有要求，他能下决定来东大一院，纯粹是因为程鸢，他想治好程鸢的病。”</p>
姜律清热泪盈眶，“他一直就这样，我们都管他叫‘医痴’。”</p>
陆霆川敛神，说：“我们在白老家遇到了朱妤倾。”</p>
电话那头，姜律清突然传来短暂的沉默，“是吗？”</p>
陆霆川听不出姜律清话里的情绪，他没再多说，只安顿说：“你们在帝都多玩几天。还有，爸，要照顾好我妈。”</p>
“嗯，那是当然，”姜律清说：“你们也早点回东江做准备，让白老早些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