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没办法看着你亲近、关心、爱护的人受一点点的伤害和委屈。</p>
陆霆川以前质疑他父亲，不爱她母亲为什么还要装的情深义重？</p>
现在他懂了，根本不是不爱，是爱得太深，而表达的太少。</p>
一段感情，或许并非伊始于互相喜欢，但长久的相处，谁能保证不会日久生情呢？</p>
他父亲当年接近她母亲的确动机不纯，但他已经尽力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p>
现在，这种命运似乎轮回到他的身上。</p>
但却复杂的多。</p>
拍拍程鸢的后背，他说：“躺好，睡吧，嗯？”</p>
程鸢点点头。</p>
就着陆霆川的怀抱躺下。</p>
“你故意的吧？”陆霆川问：“故意让我看见你的伤疤。”</p>
程鸢没否认。</p>
“就知道你没那么轻易放弃自己的坚持，”陆霆川自信于猜中她的想法，“以为我会就此放弃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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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点点头。</p>
陆霆川翻身，抱紧她，掐着她的腰，他恶狠狠说：“想得美，我辛辛苦苦追了这久，好不容易让你答应，你想我前功尽弃？”</p>
程鸢知道他故作轻松，她问：“那以后呢？”</p>
陆霆川懂装不懂，“什么以后？”</p>
程鸢说：“婚姻，孩子，你的父母，该怎么去面对？”</p>
“结婚是我们俩的事，日子也是我们俩过，孩子……我和我父亲谈过了，他不在意我们有没有孩子，我母亲那边，我去说服她，他们都很开明，不会有问题。”</p>
陆霆川顿了顿，“其实还有一个更难的问题摆在眼前。”</p>
“什么问题。”</p>
“你想生孩子么？”陆霆川怕她会错意，解释说：“生育是女性的权力，不应该被剥夺，如果你不想，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无妨，但如果你想……”</p>
程鸢闭眼，望他胸口钻了钻，“如果我身体没问题，或许还真不想。”</p>
她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p>
陆霆川却也明白她的意思。</p>
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更想要。</p>
生育，正常女性都能拥有的权力，而她没有。</p>
陆霆川自己可以无所谓有没有孩子，但他不能不顾及程鸢的感受。</p>
他不会武断的劝诫程鸢，只会充分尊重她的意愿。</p>
翻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想，我就帮你想办法。”</p>
程鸢笑了，“你想办法？想什么办法？”</p>
陆霆川说：“陪我看房那天，我问过你相同问题，你犹豫了，我就猜到你的想法。回去之后我查了很多文献，有先例，你的问题需要再做检查，确定严重程度，如果和文献里的情况差不多，生育也不是不可能。”</p>
程鸢忽的睁眼，她忽略了陆霆川专业性，她的病，陆霆川比她有经验，也更懂如何应对，如何治疗。</p>
“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在意的，全部说出来，我帮你一一解决。”</p>
程鸢没发声。</p>
陆霆川又说：“别有心理负担，好歹是新时代女性，也接受过高等教育，女性在社会上，又不是只为生育后代的。就算不能生孩子，这个世界这么美好，还有更值得的事等你去做。你不是想当讲师，想晋升？那就读个博，我帮你联系最好的博导，再当个博后，回来直接升副教授，不好？”</p>
程鸢被他逗笑，他真说的轻松，博士那么容易读么？副教授那么容易当？</p>
陆霆川看她情绪恢复，又问：“你还担心什么，不妨说出来，我听听有没有必要让你劳心费神。”</p>
“你，”程鸢只说一字。</p>
“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陆霆川问。</p>
“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