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让人莫名心安，她尝试转动头部打量两侧，但脖子像上了锁，完全动不了，只能勉强用余光扫描周围。</p>
这是……急诊室。</p>
程鸢不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所以一下就反应过来。</p>
“程鸢?”</p>
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程鸢眼珠微微转动，那人的身影从余光出渐渐完全进入她的视线。</p>
然后，她的眼眶湿润了。</p>
她想过最有可能帮到她，救她的人是陆霆川，但那只是奢望，从没想过，会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p>
程鸢总觉得不真实，按照陆霆川的性子，一定会鄙视她，“没事别招惹是非”或者“你真够可以，身体差成这样，赶紧小学重修体育课去吧。”</p>
但是，都没有。</p>
她想说话，但脸上扣着氧气面罩，不方便。</p>
陆霆川帮她拿下来，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连语气都温柔的不像话：“感觉怎么样？”</p>
程鸢已经准备好迎接他的风凉话，但陆霆川的温柔让她瞬间破防，“陆老师，我以为我要死了。”</p>
“别胡说，没大事，挂两瓶水吸会儿氧就好了，戴上，不许再说话。”陆霆川将氧气面罩给她重新戴好。</p>
程鸢乖的像个孩子，任由他摆布。</p>
急诊医生也匆匆赶过来，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醒了就好，方便回答我几个问题吗？”</p>
“我来。”陆霆川伸手要医生手里的本子。</p>
那医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不只作何反应。</p>
陆霆川：“问诊而已，不信我？”</p>
医生赶紧摇头，“怎么可能？”</p>
陆霆川可是副主任医师，自己还得叫他一声老师呢。</p>
只是，他没遇到过比他级别高的医生竟然要从他手里接走问诊的活儿。</p>
但陆霆川都发话了，他还能怎么办，赶紧将自己的笔记本递给陆霆川。</p>
“陆老师，您来，不过一定要帮我记清楚，我好写病历。”</p>
“嗯。”</p>
等医生离开，陆霆川对程鸢说：“我问问题，是你就眨眼。”</p>
程鸢努力的眨眨眼：是。</p>
整个过程细无巨细，程鸢觉得眼皮都要眨酸了。</p>
……</p>
“有没有药物过敏？”</p>
程鸢眨眼。</p>
“抗生素？”</p>
程鸢又眨眼。</p>
“青霉素？”</p>
程鸢没眨眼。</p>
“头孢？”</p>
程鸢眨眼。</p>
“以前有患过其他疾病吗？”</p>
程鸢愣了一下。</p>
陆霆川没看到她眨眼，又问一遍：“有还是没有。”</p>
程鸢拼命摇头。</p>
陆霆川合上笔记本，叫来那个医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