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个星期，陆霆川已经至少两次半夜出诊。</p>
而在接下来几天中，程鸢再也没见过陆霆川一面。</p>
一同消失的还有罗宇生。</p>
程鸢在实验室清点新领的试剂等实验用品。</p>
古岱垂头丧气从动物实验室走出来，“喂，小师妹，老罗说代理送水果来了，在哪儿啊？会议室没有。”</p>
程鸢放下手里的记录册，十分严肃地说：“几百块钱的水果和几百块钱的红包是一个性质，收受贿赂。”</p>
“嗯？”古岱第一次听说。</p>
“师兄，你作为咱们实验唯一的博士研究生，未来心胸外科的希望，应该带头拒绝这种事情。”</p>
古岱忍俊不禁，“小师妹，你搞错了吧？代理送的两箱水果而已，怎么还上纲上线呢？”</p>
“我哪里是上纲上线，我这是反腐倡廉！”</p>
古岱：“你啊你，才来这里两星期，职场技能进步飞快，高帽子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一层一层给我戴，不过有些东西你理解错了。”</p>
程鸢蹙眉，疑惑地盯着古岱：“什么事？”</p>
“首先，来送东西的不是药代，是试剂盒代理。其次，咱们和人家合作好几年了，他们的试剂盒便宜又好用，我们的需求量大，公司给人家代理提成多，他买点水果感谢一下是人之常情，不算行贿。”</p>
程鸢恍然大悟，“他是试剂盒代理，不是药代啊？”</p>
古岱提醒：“就算是药代，只要师父没从中抽一分钱，也不算行贿受贿。”</p>
程鸢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懊恼昨天没问清楚就轰人家走。</p>
“我好心办坏事，又给陆老师添堵了。”</p>
古岱温柔一笑，轻揉程鸢发顶，“人情场上的事很复杂，慢慢来吧。有原则是好事，但要学会把握度，避免伤了和气。和气才能生财，这句话不管哪里都适用。”</p>
“受教了，”程鸢突然歪头，眼神闪过一丝好奇，“那陆老师有没有在药代那边拿过抽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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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敢问！”古岱背手，挺直身板，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缓缓道出两个字：“秘密。”</p>
“那就是收过。”</p>
“我师父名下六套房，近百万年薪，缺那药代的三俩子儿么？”</p>
“那就是没收过？”</p>
“都说是秘密，不告诉你。”</p>
两人打打闹闹，争相斗嘴，冰冷的实验室逐渐被欢乐包围。</p>
笑闹声透过层层透明的玻璃，具有无限穿透力，两相斗气，吹胡子瞪眼的二人互相叫嚣，脖子一个比一个梗得高。</p>
陆霆川到实验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p>
跟在陆霆川身后的罗宇生上前，轻敲实验室的玻璃门。</p>
程鸢和古岱同时回头。</p>
古岱喜出望外：“师父，你们回来了啊？”</p>
“嗯，”陆霆川将行李箱交给罗宇生，“帮我送去办公室。”</p>
罗宇生拎起行李箱掉头，走之前看好戏似的瞄一眼，大摇大摆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