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复升给程鸢泡了一杯普洱，“就知道你会来找我。霆川不见你？”</p>
“嗯，”程鸢望着茶杯里的茶叶打转，眼睛也涩起来。</p>
“就这么想来东大一院？”</p>
“是！”程鸢重重点头，“主任，您能告诉我，我被刷的原因么？”</p>
“不是霆川针对你。”姚复升叹口气，“他组里只有一个教师岗的名额，必然要慎重考虑，给你别人就没机会了。”</p>
程鸢不傻，自然知道“别人”是她不能比的人。</p>
“我原以为凭你的能力，可以得到他的认可拿到名额……不过我也可以给他施压 ，让他同意你入职，我是主任，他会给我几分薄面……”</p>
“不，我不想通过这样的手段得到陆老师的认可，就算我入职后能力出众，他对我还会有偏见，我不想这样。”程鸢严词拒绝，起身给主任恭恭敬敬鞠躬，“这段时间麻烦您了。”</p>
走出办公室后，程鸢知道，至此已彻底走投无路。</p>
在住处窝了三天，也浏览了三天招聘信息和租房信息，眼见卡里的存款飞速减少，程鸢有点心烦。</p>
那些招聘岗位再好，又哪里比得上她最心仪的东大一院呢？</p>
“咚咚咚”隔壁传来砸墙的声音，整整三天，这声音准时在晚上六点响起，程鸢一向脾气好，但各种事都浇在心头，实在忍无可忍。</p>
程鸢狠狠敲邻居的大门，手都拍麻了才勉强听见门内窸窸窣窣的开门声。</p>
咔地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上身裹满纱布，像丧尸一样垂着头，毫无意识的栽向门外的程鸢。</p>
幸亏程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先生？先生？您怎么了？喂！喂！”</p>
怀里的人毫无动静，程鸢只得扶着他，连拖带架将他弄进屋内沙发上。</p>
刚将他放好，扶腰长舒一口气，浴室的门咔嚓一响，门把手转动，门被人从内打开。</p>
温热的蒸汽裹挟着一个身影而出，那人只下身穿一条灰色的绒质运动裤，黑色松紧裤腰勾了出紧致窄瘦的腰身。</p>
竟然是他？</p>
“啊！”程鸢赶紧捂眼转身，慌慌张张嘴都瓢了，“陆陆陆，陆老……陆医……陆先生，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对不起，我……”</p>
“你怎么在这儿？”陆霆川折回卧室，套了件体恤。</p>
程鸢转身侧对他，脸上依旧冒火，“我住隔壁……最近总听到有人砸墙……我不是故意住在这里的，只是暂住几天，我不知道您也住在这里。”</p>
陆霆川没有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视线下移，定格在程鸢腹部。</p>
程鸢不明所以跟着低头，突然发现自己腹部到衣摆的地方一大片血渍。</p>
这是……沙发上这个人的血……</p>
果然，那人身侧白色的纱布晕染一片深红。</p>
陆霆川几步上前，查看沙发上的人情况。</p>
“需要我帮忙吗？”程鸢不知所措。</p>
陆霆川突然转头，湿润的碎发半遮住他的眼睛，程鸢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他深深打量她一眼，“我需要碘伏，酒精，一次性手套。”</p>
“我去买！”</p>
“先换身衣服。”</p>
“好的。”程鸢动身。</p>
“等等。”</p>
程鸢转身，“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