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嫣刚要说话,金夕予以打断,兴高采烈回道:“多谢教主!”
升华女尼在天津卫再创如意教,很快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得到无数人尊崇,如意教兴盛长达百年。
金夕与吕嫣马不停蹄,继续北上争取早日进京。
中秋之夜,两人临近京城,寻到一处客栈落脚稍憩。
高月,如银盘。
小镇上的人们早已拜过月光之位,吞罢团圆果饼熄烛而寝。少有三两文人骚客举目赏月,时而摇头晃脑吟诵几首。
金夕与吕嫣立在酒家的木楼廊道,沐浴在洁白的月光下各自遐思。
秋风仍旧卷来酒香,静雅与温和令人如醉如痴。
“你在想什么?”吕嫣柔声问道。
金夕一直在想着团圆,心中念及柔夫人,冰婉儿和妙泽,目光没有离开皎月,淡淡答道:“人世间悲欢离合比比皆是,可是究竟有多少人能够左右安定祥和?”
“皇上算一个。”吕嫣答。
金夕笑,侧目瞧向吕嫣,雪白的脸颊光滑细嫩,在仲秋圆月的映照下透出永不服输的神色,又道:“其实,你我也算,倘若畏缩不前,不知天下要生出何种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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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指护龙。
如果白莲教主断龙成功,天下即将失去中秋。
“非也,非也,”旁边四个个书生模样的人闻声走到近前,也将金夕二人当做雅士,所以意图共同赏月散心,一位看上去很白净的人出口反驳,“月如樽,人如酒,我等只不过是其中一粟,渺渺半滴,岂能左右天下?”
金夕冷眼看向他。
───天寿山明陵,在中秋明月的笼罩下更是显得庄严肃穆。
一座座陵殿错落有致,静静地沉睡在山脉边陲。这里埋葬着九州大地二百七十多年的风风雨雨,犹如文人口中的酒樽,墓主都是能够左右天下的皇帝。
不管如何叱咤风云,最终仍旧长寝地下。
可是相对于历史长河,无疆大地,这整整一个朝代的皇帝也似几滴酒,悠悠荡荡存于金樽之内,最终的结局不是洒落,风化,就是被人吞掉。
圆月,仍如银盘。
护陵的官兵没有深夜赏月的爱好,都已睡去,只有几名值夜的巡兵游弋通道左右,不知是由于长期守护陵墓的枯燥无聊,还是时值中秋无法与家人团聚,抑或是佳节来临品了几口酒,一个个看上去无精打采,步伐迟钝。
呼呼呼!
山侧以及林木隐蔽处涌出数条黑影。
他们动作灵敏,脚下生风。
不刻,一群人冲向巡兵。
“什么人?”
巡兵如梦方醒,高举手中兵器严阵以待。
───京郊那间酒家的阁楼,白净文人发现金夕面色不善,仍然趁着酒意淡然一笑,指指高空的白月,以请教的口吻问道:
“月清一色,人心斑斓,难道公子有不同的见解?”
他绝对不相信眼前的男女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作为,充其量是赏月之间发出愁感。
吕嫣知道金夕不擅长这个,也怕他彻底毁掉人家的中秋,和声答道:“各位高才见笑了,我们只是路人,那懂得人间大道理,这么好的景色,几位还是继续赏月吧,恐怕我们会侵扰各位的雅兴。”
另一位瘦子眼巴巴观赏这位月下美女,不知是哪里来了兴致,“不错,月中卧姮娥,阁角避娇娘,确是人间佳景,若是再有美酒相饮,妙哉妙哉。”
金夕沉下脸色。
他没有时间吟诗作对,本想休息两个时辰继续赶路,所以对面前的几位书生丝毫不感兴趣,念在中秋的份儿上没有发火,冷冷道:
“几位忙,我们要休息了。”
白净书生微微施礼,看样子是舍不得人走,“公子,姑娘,这么晚了,当是在赏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得良辰美景,不如一同抒怀吟感,不要错过这大好时分。”
金夕开口:“不会!”
───明陵闯来的人根本没有心思答话,在巡兵的呼喝声中降临。
手起刀落。
噗噗!
月光下飘过数道白痕,几名巡兵顿时倒在血泊中。
营房中的护陵兵闻听外面传来哀嚎声,纷纷起身,争先恐后抄来自己的兵器,一窝蜂似地冲出大殿。
他们发现同僚已经被杀,高声呐喊:“抓刺客……”
先后奔出的护陵兵有百人上下,挥舞手中兵刃冲向刺客。
陵墓通道出现异变,没有人敢在天寿山窥探前朝皇陵,更没有人趁着中秋深夜硬闯禁地,月光略显惨淡,因为地面上开始出现尸体和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