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位公子竟然是户部侍郎家的少爷,他爹的官衔比我家老爷还大,当时惊动了刑司,怎么瞧也是我们三人下的手,因为我们在酒家三楼,而外面啥痕迹都没有,就连我都认为是自己干的;况且,那个时候我家老爷有意让小姐进入皇宫,这个节骨眼怎能出现纰漏,我只能承认是我一个人杀的,刑司最初判我斩立决,好在我家老爷周全才保住小命,最终流放宁古塔。”
金夕端详旁边老老实实蹲坐的雪顿,又瞧瞧吃的满面红光的阿柴,“好,你与雪顿差不多,都是好犬。”
阿柴没有反驳。
在老爷和小姐面前,奴才和狗差不多。
金夕觉得里面定有蹊跷,不禁问道:“那位该杀的公子是不是无恶不作?”
阿柴连续点头,“简直是畜生不如,在京城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一定是老天取了他的性命。”
金夕摇头,“不,是风。”
“对,”阿柴挺直腰板,“我承认杀人之后,倒觉得自己是个英雄,为民除害的大英雄。不过,你才像个英雄,武艺高强,一人独斗那么多人,要不,今后你传授我一些武艺?”
金夕盯着阿柴圆乎乎的脸庞,再次想起雪顿,当初遭到黑明辛的包围,是他救赎了自己和冰婉儿等人,令众人进入地轴,而那个时候的雪顿是满修,日日随着自己和妙泽修行;如今,却是在雪狼犬雪顿的指引下,救出了雪顿的转世,立即答应下来:
“好,我教你!”
“当真?”阿柴兴奋。
金夕道:“废话!”
阿柴突然想到什么,仔细回忆着,似乎终于想到金夕说出的那个词汇,“地道!”
金夕笑了,重复着那句话,“是啊,地道。”
两人回到客房,和衣而卧,雪顿也蹿上床榻,见二主子金夕毫无驱赶之意,立即在两人中间爬卧下来,脑袋一会儿靠近金夕,一会儿摆向阿柴,享受着久违的温馨。
“雪顿几岁?”金夕问道。
阿柴答:“三岁。”
“看来你对它很好啊。”
“它特别聪明,从来没有与我分开过,在我流放宁古塔之后,最惦记的就是雪顿。”
“不惦记那个阿莺吗?”
阿柴语塞,抚摸着雪顿的毛发说道:“在雪顿面前不能说谎,可是怕它听见了伤心。”
“哈哈!”
金夕大笑。
次日天色刚刚放亮,金夕一巴掌打在阿柴的屁股上,“起来,我们走。”
阿柴揉着惺忪睡眼问道:“这么早就走?”
金夕道:“跑啊,没银子还想光明正大的走?”
“地道!”阿柴翻身起来,拍拍雪顿的头说道,“别出声,我们逃跑,这不是骗人家,确是没钱,等我有了银子再来还。”
两人一犬早早摸出房间,意图开溜。
“这么早?”
店家早早立在店门打理,发现金夕与阿柴。
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该死的店家比自己起的还早,只有不要脸面了。金夕理直气壮问道:
“店家,我们的帐是多少?”
店家利落答道:“纹银五两。”
金夕粗喘一口气,不知道五两银子是多少,总之一文钱都没有,便道:“真是不巧,今日出门没带银子,你要是相信我呢,日后定会给你送来;若是不相信呢,我倒是会写武艺,想拦你也拦不住!”
完全是打家劫舍的口气。
店家瞠目结舌,不过脸上却无一丝惧怕,少许便笑呵呵答道:“公子真是会耍笑,两位的银子已经被夫人给结清了。”
“谁?夫人?”金夕比店家还瞠目。
店家点点头,“是啊,一位很俊俏的姑娘,昨晚也留宿本栈,她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夫人,结完银子就离开了。”
“你的夫人?”阿柴吃惊问道。
金夕想起了昨晚坐在墙角的那位女子,当时店内只有她一个女客,应该就是她,可是金夕敢对任何人发誓,在大清天下除了阿柴,任何人都未曾结识,不知道因何冒出一个夫人,而且还是一个俊俏的姑娘,不禁故作大度拍拍胸脯说道:
“哈哈,不错,与夫人拌嘴而已。”
店家责怪道,“这么好的夫人还去吵嘴,”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布带,“夫人还说,你出门在外没带银两,特意给你留下些,整整五十两,我如数奉还,啧啧,这么好的夫人!”
金夕万分迷惑地从店家手中接过夫人赠送的银两,忽然大笑着呼道:“哈哈,谢过夫人!”
两人带着雪狼犬离开客栈,继续南下。
阿柴追问道:“金夕,你的夫人多大?”
金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