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再理会自己的宝剑,也不去防御,大步向前走去。
要杀便动手,不杀就会反击。
金夕皱起眉头来,此人绝不会就范,若是到了朝廷,崔家绝不是他的对手,手中的宝剑不由得抬起几分。
武媚冲着他不断摇头,“万万不能啊,为了大唐,宁可不做皇后,也不能杀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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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的长孙无忌凭借修为依然听见武媚的声音,面部立刻抽搐起来,变得比杀他还痛苦,仿佛陷入无尽地挣扎中,很快他自言自语:
皇后已不可阻,但绝不能心软,必须阻止武媚成事!
六日后,李治宣旨,册立武昭仪为大唐皇后。
武媚身为皇后,更是施展出聪明智慧,不断帮衬李治治理天下,得到越来越多朝臣的亲近;崔义玄在金夕的帮助下,立即开始培树新生势力,统统倾向于皇帝皇后身下,逐渐形成一股春风。
最终,朝廷之上分庭抗礼。
李治终于可以施发皇威,不再受制于长孙等老臣的架持。
金夕本以为武媚成为皇后之后会高枕无忧,可是碍于长孙无忌等人的牵制,根本无法离身,眼见崔义玄的身体开始衰弱下来,更是心急如焚,只好将他单独移到武媚赠给的别府,又将长妻接入崔府,与银儿一起生活。
他干脆迁到别院居住,与崔义玄一同出入皇宫,想尽办法让崔义玄享受晚年。
年尾,崔义玄突然唤来崔神庆。
他已是古稀之年,唇下胡须薄少,眼睛倒还算有些精神,紧紧盯着眼前的儿子说道:
“如今朝内势派两分,各有千秋,好在有皇后在其中周全,未起干戈,可是,调停总不是办法,长久下去得不到压制的旧老势力终究会反击,而他们手中的权力过于强盛,针锋相对起来,你们这班新人绝不是对手。”
金夕点头称是。
他最为着急的就是这一点,一旦新朝触动长孙等人的底限,弄不好就是一场暴风雨。
“父亲,儿始终有一事不敢开口,那就是以历练为由恳请陛下将我调转吏部,我们先下手为强,开始清肃朝中旧老朝臣;只是,这其中危险太大,万一失败……”
“哈哈,”崔义玄大笑,“你以为维持下去就不危险吗?自从我们父子保举武昭仪之时开始,就注定与一些人势不两立,这是迟早的事儿,我今日找你来也正是为此计,父亲年岁已高,没有多少时日了,那些老臣昔年仰仗皇恩为所欲为,总会留有些瑕疵,而新起的朝臣谁也不敢擅自出头,就由我们就开始清算他们吧!”
金夕胸膛荡出一股热血。
这也是唯一出路,而且是尽快保全武媚从而离开崔神庆的方法。
胜利万事大吉,可失败崔家将遭到灭门之灾,遂问道:“父亲,我们只是迎受金公子之托方走到今日,父亲有无悔憾?”
崔义玄拿捏一下颌下短须,意味深长道:
“金公子乃崔府的再生恩人,我们没有理由不去做,否则数年前早已埋入黄土,不过,这只是其次;虽然四处有皇后的微词,可是你心里也清楚,陛下诸多时政均是出自昔日昭仪今日皇后之口,有哪一条看得出皇后心机不善?即使她身有异气,只要我大唐能够依此持久,也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不,她丝毫没有异气!
金夕暗道。
除了冰婉儿,他从未见到过如此心善的女子。
“父亲,那,我们就从户部开始,先由官职较低的朝臣开始。”金夕道。
崔义玄摇头否定:
“不,从兵部开始,尚书与侍郎我们动不得,那就从主事开始,直接撼动旧老势力的根基;否则,长孙立即觉察出我们的动向,定会出手加以阻扰。”
立竿见影!
金夕当即答应,他刚要转身离开,崔义玄又道:
“记住,行事在即,这段时间要少与皇后接触,否则有人会认为此变来自后宫,是皇后暗下授予,眼下武皇后的根基还不稳。”
“是,父亲大人。”
次日,金夕单独赶往紫宸殿。
面见李治,请求调往吏部,舍去侍郎,只求郎中一职。
目前金夕是四品之身,而郎中只是五品官职,属于下调一级。
他已经不在意拥有什么官位,因为吏部主管朝中官员调动任免,这样可以直接辅佐御史府更替官员。
更重要的是,此时降下官职对武媚有好处。
这倒让李治为难起来。
崔神庆在拥护武媚荣登皇后中 功不可没,不升反降,完全与他的初衷相悖,当场没有答应,而是直驱皇后殿。
武媚生下第二子刚刚满月,此子由陛下赐名贤,字明允。
也是因为喜得皇子,李治将王皇后的嗣子李忠废除太子位,直接把年仅四岁的武媚长子代王李弘封为太子。
她可谓一时三喜:
刚刚入主大唐后宫不久,长子就太子位,次子李贤又诞生。
喜悦能使人焕然一新,加上皇后的侍奉乃是天下第一,幼儿出生刚刚月余气色便已经恢复如初。
立在那里绝然不像育出三个孩子的母亲,也不像年逾三十的女人。
一笑,犹如幽兰;一动,仍似花信。
更是飘出成熟弥漫之美。
李治急匆匆赶来,先是对着武媚哈哈大笑夸赞一番,口中蹦出几个挑逗之词。
武媚瞧出李治那神色,俯下身子贴近李治的耳朵:“善儿,休要胡来,媚娘的身子刚刚生出贤儿呢!”
李治恍然大悟,随后抹抹嘴角,“正是,正是,”他没有先行说出崔神庆一事,而是轻描淡写地问道:“媚娘,听闻你已经对王氏和萧氏做出了了断?”
武媚低下头,轻声答道:“正是!”
李治转身坐在木几上,稍稍思忖之后盯着武媚身子又问:“如何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