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息怒,这宫中死去侍女是常有的事儿,莫恼坏了身子,也许是下奴们不和,谁在背后下了毒手……”
“不!”
紫燕跪趴着哀声而出:
“枫儿从不离开昭仪殿,也从不未与人……”
噗!
萧淑妃抬脚将紫燕揣倒,口中喝道:“混账,这里哪有你个奴女说话的份儿!”
武媚顺势转身,依旧跪在皇后面前,示意紫燕不可再说,低头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媚娘有一事相求。”
“讲!”
“无论枫儿慌不择路还是调闹所致,均是媚娘的不当,恳请皇后允准,差人将枫儿送回原籍,媚娘自己出银为她厚葬一番。”
皇后当即点头,“好,武昭仪也要小心身子,你本就有病在身,不要为这等小事雪上加霜。”
武媚叩头,“多谢皇后!”
一直等到众人离去,昭仪殿的人也没有起身。
萧淑妃特意送皇后回殿,半路上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皇后,武媚如此淡定,弄不准是发现了什么端倪,陛下夜夜亲临,这妖女若是道出个所以,恐怕?”
皇后轻嗤一声,“物已交结,变数焉能只在出处?你若是她,敢说吗?你若是陛下,能相信吗?即便相信,能做出什么?那银针可是在昭仪殿内呢!”
萧淑妃立笑,“是,是!”
皇后止步,正色道:“无论如何也要小心这个狐媚,如果还不能让她死,恐怕陛下会遭殃啊!”
萧淑妃不住点头。
此意酸酸,一位后宫正主,一位夫人之首,只能眼巴巴瞧着李治夜夜登往昭仪殿,其心何感无人知晓,再有朝中传出消息,李治当下意气风发,屡屡制胜,就连长孙无忌都已经敬怕半分,两位女主更为不是滋味。
此时,皇帝的身子在哪座寝殿,女主定会引来无数春风。
何等得意!
不日,金夕收到昭仪殿紫燕传来的密旨,称昭仪念在武巡官倾力为朝,特赠府宅一处,就在皇宫之外,若有事务之忙延误回府,可在此处临时休憩。
金夕暗笑。
看来武媚是将屡屡不归当做厌倦银儿了。
“崔巡官,”金夕十分尴尬地轻拍自己身体,“当下着实是对不住银儿了,也许日后你一定认为是事务太多而怠慢了银儿,那个时候,你再补偿吧。”
下朝之后,他没有回府,而是赶往武媚赠予的别院。
虽非奢华之所,倒也厅堂齐全。
金夕停在府门之外,久久不知该不该入内。
吱呀一声,木门开启,露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当是识得崔神庆的模样,赶忙低头弯腰迎接:“巡官,恭迎回府!”
随后,又跑出两个家丁和一位侍女,前呼后拥将金夕引领而入。
直奔主殿,几个人则恭恭敬敬立在外面守候。
金夕也已感到乏累,暗道一声:银儿,对不起,今晚便在这里留宿了。
刚刚迈入睡堂,里面的场景令人瞠目结舌:
红罗粉帐,香气沁人,微烛摇曳,就在檀香桌便,亭亭立着两位女子,早已薄衣透体,看上去丰满袭人,勾魂夺魄,见到自家阿郎回归,忙低身轻语:
“恭迎崔郎!”
一俯身,立即扑来阵阵淡香,低垂的衣绸将胸前双物暴露无遗。
“你们是什么人?”
金夕喝道。
其中一位姑娘袅袅飘来,刚要抬手勾住金夕,却被狠厉的目光逼停,仍是淡淡笑道:“我们便是崔郎的妾啊,受昭仪之命,在府中好生侍奉巡官。”
另一位女子也是含情脉脉恭谨万分地盯着金夕。
“你们可知我已有妻室?”
金夕胡乱问道,他知道武媚定是误会崔神庆了,以意念之身体察崔神庆,对银儿百般呵护,极为恩爱,只是眼下身不由己罢了。
两位女子同时点头,又齐声答道:
“我们定以银儿以及府内几位姐姐为尊,绝不冲撞半分。”
尽管两个女子娇嫩万分,含苞待放,可是看上去丝毫没有动心,金夕反倒感觉心中一阵愧疚。
若是常人,在这里拥有两女无可厚非,可是,自己无心留居,而崔神庆本人,绝不会贪恋别香。
更令人唏嘘的是,看来武媚也有些慌不择路,想尽办法关心崔神庆。
要尽快结束!
他理也不理府中的艳色,立即离开这里赶回崔府,径直回到自己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