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甚事!”
金夕撇撇嘴,他不知道什么是才人,却知道不是才人的侍卫,时下最紧要的是赶往翠华山查探龙脉能否相连,冰婉儿是否真的随来,还有宝贝水符,瞧一瞧是否像风符一样存留在凡界冰洞。
“大胆!”
两个女子同时冷喝。
金夕才懒得理会,看着那个才人就想起静光,听着那个姑娘的声音就想起水符,绝不会留下来,转身便走。
“你,你,”陈硕贞却有些心急,“你就不怕才人再受到偷袭么?”
她终于知道,自己的能力绝比不上这个侍卫;而且,她如愿以偿接近了才人,更是喜在眉梢。
至于为什么,只有她自己知晓。
只要才人不死,她的愿望就会更好实现。
金夕步停,“好个繁琐!”他嘴里嘀咕,转身归来,冷冷地对两位女子说道,“你们要去哪,我护送回去。”
武才人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的侍卫,不过不再出口责骂,带着金夕赶回寺庙。
感业寺!
金夕纳闷地瞧着两位,见陈硕贞的发丝刚刚几寸,知道她定是出家人,不过已经开始解除剃发,便将疑惑的目光移向武才人。
武媚怎么瞧眼前这个年轻小郎也不像个宫中侍卫,这般直勾勾瞧过来,眼神中毫无崇敬之意,甚是无礼,立即厉目示意。
哪知,金夕比她还严厉,好像是当朝陛下。
“你,可是侍卫?”武才人终于怀疑。
“不!”金夕直答。
“何处为官?”
“没有!”
“那,你可知我是才人?”
“不知道!”
“那我问你,你初见之时口呼静光,到底是因为什么?”武媚见金夕并非自己的侍卫,口气逐渐缓和下来。
“一位故友,与你无关。”
他见身旁那个女子甚是尊崇才人,而且才人的口气绝非一般世俗凡女,隐约感觉到她定是出身显赫,口气也低垂一些,不过眼睛却在才人的房内扫来扫去,突然瞧见木桌上有着牌名,上书武媚,才人,五品等字样,后面还有皇宫之名,才晓得眼前女子许是皇妃,遂转身问道:
“你叫武媚……”
“住口!”身旁的陈硕贞当即大怒,“竟敢直呼才人名讳?”
“混账!”金夕才不管那一套,一直遭受着这个女子的非礼,心中荡生恼怒,劈头盖脸谩骂一句,再次盯向武媚,“现在是什么朝代?”
武才人惊愣住!
不知才人之讳,不晓当朝之名,疯癫无疑,那么眼前自然是个武艺高强的疯子,马上答道:
“我大唐天下!”
金夕:“当今皇帝是谁?”
武媚答道:“陛下李姓,字讳善。”
李善,即李治。
“李善,”金夕若无其事地重复着,浑然不顾才人和陈硕贞的脸色已绿,“你可是他的皇妃,他是李佐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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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问话,大唐天下绝无仅有。
陈硕贞闻听此问,惊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声乞罪:“才人,尼女斗胆,闻听妄逆之词,还望才人治罪!”
武媚乃是先皇之妃,尚不是李治之妻,而且这个痴儿一连呼出太祖李虎和当朝陛下的名讳,别说他当杀,就连闻听之人也该治罪。
武媚的脸上突然偷偷泛起一圈红晕,即刻令道,“不知不罪,”随后又面对金夕说道,“日后,绝不可再发此问,我也恕你无罪,还是,还是速速离去吧。”
疯子,就不能留在身边了。
金夕暗道,想治我的罪,休想!
大唐天下可以治他的罪,但是想拿住他,恐怕万军同来也是白费。
他极为怜悯地瞧一眼跪地的陈硕贞,扬长而去。
殿内两个女子对视一眼,武媚即刻上前扶起陈硕贞说道:
“快起来,我乃修行之身,岂能治人罪责,虽然你不知内情,但是方才确属救我之为,感谢还来不及呢,你叫什么名字?”
“贫尼也在感业寺出家,不过没有法名,就叫民女贞儿吧。”
陈硕贞怯声道。
“贞儿。”武媚重复此名。
“是!”陈硕贞应道。
武媚略有所思,微撩额前散乱的青丝,“你身怀绝技,忠义孝天,就留在我身边吧,你我同寺修行,也就舍了那位份,从此唤作姐妹就好。”
一个比看上去金夕还厉害的女人,武媚当然舍不得离开。
“尼女……”贞儿低头不敢。
“你年龄几何?”武媚问。
“二十九。”
武媚微笑,抬手抚在贞儿肩头,做出姐妹关爱之状,“姐姐长我四岁,以后唤我媚儿就是。”
两人成为姐妹。
贞儿感恩不尽,同时迷惑地看向门外。
“是啊,”武媚也是同感而发,“若是此人神志无碍,倒是我大唐难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