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白日温媱的诧声和举动,想印证一下是否单独挑战就会降低白豪的伤害。
着实休憩不得,修行不能。
“我似也已疯癫!”他喃喃自语,因为修为尚未抵达四十一阶,稍有不慎就会被白豪王澌灭,可是那种夺宝的冲动终于驱使他冒险而来。
凿齿神剑出,云凤飘。
“喝!”
冷夜静空传出金夕厉声,一道黑影拔地而飞,月光下映照出神剑黑漆漆飘散的精芒,人在半空便已施发出霸烈行气。
火天术!
来自离宫群法旷世,主火辅金,压制白豪普兽。
“突……”
白豪群产生震动,似是白色湖面生出涟漪此起彼伏,袭来的却是阵阵戾风,夹带着制人肝胆的气息,挣扎着破除金夕的防御,试图撕毁这个跨阶进攻者。
不过,他是底飞,拥有至高无上的五行草。
成功抵住!
尽管目中干涩,肝系三脉有荡,脏器有触,可是他仍然煎熬支撑下来。
三道大法过去清退一群普兽,飞升火行的威力凸显而出,甚至胜过温媱的攻击,金夕被月色照射得雪白的脸庞露出诡秘笑容。
“谁说四十阶不可以斗白豪!”
他自语而发,嘲笑无数年的界别压制,浑然不觉自己是底飞之身。
白豪山,豪气冲天,金夕越战越勇,凿齿神剑穿梭摇曳,偶尔带领着金夕避开集中而来的戾气,似冲月,似刺海。
如期,白豪王飘动而来。
在如银的月光下,更是显得白茫茫震撼无比,凛凛碰响的倒刺不断滚动,呈示着兽王庞大雍胖的身躯。
“突突……”
金行戾气漫天。
金夕发出一荡火天术,急忙停止进攻,以全部行气的防御试探白豪王的攻击。
果然比白日受到的侵袭弱去几分,也许这是白豪王对单独进攻者的赏赐!
他信心大增,逐渐剥离防御之气,开始以单法火水术克泄兽王的戾气,不断消耗着狂大白豪王,没有想顺利战胜它,只是想发泄内心的不安,同时探查承受时间,能抵抗多久便抵抗多久。
白豪王像是厚重的战士,一对巨目始终凝视着金夕,它没有见过单人迎战,也从未见过任何灵兽。
云凤的火息始终不停,双翅飘摇在亮空之中。
行气开始下降,很明显比白豪王的戾息下降的快。
金夕逐渐觉得脚下不稳,骤风般的冽气推拥着身体向后倒退,稍有抵抗便有虐息倾入肌体,直逼肝系诸脉,苦不堪言。
痛则生怒。
他再次放弃退出场外的想法,咬牙强顶宏大戾气的袭击,扬动手臂发动八宫招数,内脏翻腾不止,一股燥热几次窜上喉头,他明白,那是血。
血!
他心念一动,忽然想起温媱临胜之时的举动,刺破手掌的血滴落入白豪王的身体,明明还有微弱气力的兽王转头而逃,不知是巧合还是玄机,几近崩怒之下他决意试探这般恐怖的意念。
金夕侧奔几尺,避开白豪王的骤烈袭击,凝聚行气护身冲着白豪王庞大的身躯上方平射而去,飞速伸出左手食指猛地向下方直立的白刺按下去,刺痛传至心间,他知道指头已经染血,再次折飞倒退。
弹指!
他甩出一丝指肚间酿出的血滴,纳气向白豪王的身体弹射而发。
晚夜无视,可他确认那滴鲜血没入白豪王刺林之中。
突然,他发现白豪王的攻击略有降低,“哈哈!”他的嗓音几近沙哑,不知是来自兴奋,还是被袭击得疲惫,“这东西,我浑身都在沸腾!”
再弹,没有反应。
他加大防御等候,无数次的独占怪物早已成就韧性,就像在涿鹿对付战兵亡魂一样,通过数次的试探才得以取胜。
一刻之后,弹出的血滴再次发声作用,白豪王攻击又降低一层。
一刻钟!
金夕终于确定,如果血滴能让白豪王降低攻击的话,那么间隔就是一刻。
他不再进行攻击,同时也没有多余的行气进行还击,眼下需要全部防御,抵制住兽王的戾气就好,再坚持一刻就能探查出原委,偶然绝不会超过三次。
他不断甩动左指防止血口凝固,多流些血绝然值得,第三刻,他再度御气弹射过去,滴血飞奔而入兽王躯体,金夕狂奋呼喝,此时的白豪王又是降去一层伤害,体外的行气几乎与所有怪物发来的冽气持平。
“嘿嘿嘿!”金夕笑得仿佛瞧见了千年一见的仙丹,眼睛放出振奋光芒。
他开始发动细微攻击,每刻钟投掷出手指上的血滴,而且惊异的发现,那血滴消耗掉的伤害竟然比施发一刻时行气消耗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