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门,王烈本想先和柳清荷一起去南街苏家书店。可为了避免旁人指指点点说闲话,柳清荷不让他跟着。王烈从前身记忆了解到高山县的治安还算可以,青天白日街上人来人往,一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也就没有坚持。
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柳清荷出门前用易容术遮掩了容颜。这是她过去逃荒时学到的东西,用各种方式丑化自己,否则一个清丽女子混在万千难民之中早就清白不保甚至性命不保。
王烈看到一个八九分美人,通过易容术变成一个仅仅六分及格的普通女子,感觉还蛮神奇的,心想着要不要学一下。
“小荷,早去早回,这活能接就接,接不了也不要勉强,一切有大哥在。”
临分开之前,王烈对着柳清荷一番叮嘱。按他理解,这古代环境里,男尊女卑,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柳清荷即便有才华也不一定能得到别人认可,他怕柳清荷姿态放得太低会被人欺负。
“知道啦,大哥。”
柳清荷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随口应一句。看她表情眼神充满自信,似乎胸有成竹。见状王烈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挥手便和柳清荷分开了。
目送柳清荷朝南街走去,王烈才转身一边往前走一边思考该去哪里,该找什么样的工作。
接受了前身的记忆,王烈对高山县的大街小巷并不陌生。走着走着,他很快来到陈家武馆的大门前。
要说前身最擅长的东西,无疑是练了将近十年的陈家拳法了。以他的拳法水准,回陈家武馆当一名拳法教习绰绰有余。
可惜因为之前镖局镖师几乎全军覆没,几个陈家武馆的师兄弟惨遭不测,不仅让前身倾家荡产,还影响到了陈家武馆的名声,使得陈家武馆上下都对他颇有怨言。
王烈想到这些,不免有点迟疑,要不要登门拜访。
算起来,前身和陈家武馆馆主的关系并不算十分亲厚。严格来说,两人算不上师徒,只是一个交钱求学,一个收钱教学。
除了他们这些学徒,陈家武馆馆主还有三名真正意义上的徒弟,其中包括他的亲生儿子。
这些亲传徒弟才是继承其衣钵的人,学的也是更加精髓的拳法。
迟疑片刻,王烈最终还是决定拜访一次,如果有幸成了,他就可以得到一份能够轻易上手,且待遇不错的工作。
“哟,这不是王师兄嘛,怎么?又想来祸害其他师弟?”
王烈刚走进武馆,便被一个精壮青年拦住去路,对方明显看他不顺眼,说话夹枪带棒的,充满了讽刺意味。
“孙师弟言重了,我有事找馆主相商,还请借过。”
王烈认得这人名叫孙贵,以前被前身教训过,所以一直敌视前身。他懒得理会这种人,应付一句,便错开继续往前走。
“站住,你个武馆罪人,谁允许你进去了?”
孙贵被王烈无视自己的态度激怒了,抬手就想抓住王烈的肩膀。
啪,可惜王烈的身手远比他强,反手一扫,就把他的手腕抓住,然后往前一拉,就把孙贵整个人夹在了自己的腋下。
“孙子,别惹我,我来找馆主,这里没你的事。”
王烈手臂用力,牢牢控住孙贵,在他耳边低声警告。
“救命啊,王烈要踢馆啊,王烈要踢馆啊……”
孙贵明知自己不是对手,却没有因此而服软,反而有恃无恐,张口大喊污蔑起王烈来。
“妈的,真是个龟孙子!”
王烈没想到对方如此卑鄙,眼瞅着武馆里其他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一脸晦气地松开了对方。
“王烈,你想干嘛!”
就在这时,武馆的大师兄,也是陈家武馆馆主的亲儿子陈辉已经闻声走过来。他看着王烈的举动,大声质问道。
要说这陈辉深得其父亲真传,实力在众弟子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为人也算可以,所以深得众弟子爱戴。前身与大师兄的关系还算可以,只是后来出了镖局事件,武馆死了八名弟子,陈辉也难免对他有所怨念。
“见过大师兄,小弟有事求见馆主,孙贵想要拦我,我忍不住将他制服,还请师兄明鉴。”
王烈抱拳向对方恭敬行礼,然后大方把事情说明。
“师兄,不是,王烈他……”
“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滚回去加练。”
孙贵还想狡辩,可惜深知他为人的陈辉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是。”
孙贵满脸不甘心,却不敢违背大师兄的话,不情不愿地应声而去。
“随我来吧。”
陈辉回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王烈,最后还是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多谢大师兄。”
王烈心生感激,再次抱拳一礼,便跟着陈辉朝屋内走去。身后其他弟子低声议论,言辞多不友善,王烈也懒得理会了。
“坐吧,父亲有事外出了,现在武馆暂时由我做主,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进了屋,陈辉招呼王烈坐下,然后示意他开门见山。
“师兄,你知道我近况不太好,家里的财产全部用来赔偿了,身无分文,所以我厚颜过来想请馆主给我一份拳法教习的工作。”
王烈也不废话,直接把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
“这个恐怕不行。因为那件事,馆中大多数弟子对你多有怨言。小师弟没了,父亲到现在好没有缓过来。你知道的,小师弟天赋很好,父亲本来计划将他收为关门弟子。”
陈辉听完王烈的请求,眉头收紧想了想,很快便摇头拒绝了。
“这……”
“师弟,听师兄一言,你要是不想浪费一身本事,就去帮派吧,凭你的实力只要敢打敢杀想要出头并不难。又或者去县衙门当个捕快或者城卫……如今天下不太平,到处是天灾匪患,据我所知衙门还是挺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