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门官好像和平时不大一样?”
“呵呵,你才发现?那帮家伙平时就像吃了春药没地方发泄一样,货物都翻个乱七八糟,你看今天,一个个全都懒洋洋的,货也翻不了,连路引都没人查看一下。”
“早知道他们这样刚刚我就应该把钱给省下了。”
“你可以试试看,别看他们不动,可我看了,能给得出钱的他们早早就伸出了手,谁都没有跑掉。”
“那也是,奇了怪了,这些家伙怎么了?昨天晚上集体去了怡红院?”
面摊老板端着两碗面过来听到笑着插了一嘴,“两位客官有所不知,这城里来了个前几天王爷,知道是谁不?皇帝的亲弟弟,亲王,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整个襄阳城被总管大人掀了个底朝天,那些泼皮厮混汉全都进了大牢,街上都用水洗了好几趟,门官们这些天过得可不好过,每天站得和树干一样直,现在好不容易才歇下来,哪里还有精力去折腾你们。”
“王爷走了?”
“怪不得刚刚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那些闲人混混。”
“当然,昨天下午就走了。”面摊老板放下碗,抬头努了努嘴,“要不然他们敢这样站着?”
啪嗒。
凌川身体一僵,凑到嘴边的面条掉回到碗里溅起大片的面汤。
两个中年人瞟了眼皱皱眉头却并没多想。
呆滞片刻,凌川埋头加快了速度,三几下把面捞了个干净,端起碗把汤汁倒入嘴里,摸出几个铜钱丢在桌上。
天色越发阴沉,乌云压顶,街面上不时卷起一阵乱风,飞沙走石,路边店面早早就打烊开始上门板,偶尔经过的路人也都行色匆匆,总管府大门紧闭,平时热闹非凡排满大半条街的车龙如今一个不见,就连时刻守卫在府前的甲士也都没了踪影。
沿着城墙转悠了大半天,凌川在街边花光了所有的铜钱买了一笼包子,抱着纸袋来到总管府门前的街道上,距离大门几十米远的地方找了个屋檐坐下,低头小口的吃着包子,余光不时扫着大门方向。
长街寂冷,孤零零的身影坐在路边显得有些突兀,凌川
只是到后面热包子变得冰冷失去了原有的味道,依然是没能等到总管从这里经过。
纸袋揉成了一团,抬头看大门时少了许多遮掩,凌川心中焦急,一下怀疑对方就在府里,一下又怀疑对方是送那王爷还没有返回,正胡乱猜测,长街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凌川猛地扭头,就见十几骑呼啸而来,隔着百多米远瞬间就找到了人群里的那道身影。
十几个甲士纵马扬鞭把总管护拥在中间,蹄声如同鼓点声声,长街转眼就过半。
凌川红了眼呼吸变得急促,咬紧牙撩起裤腿摸到匕首,不过只是刹那他就把裤腿拉了下去,身体蜷紧了将头埋下,手垂着挡住裤腿,左手则是伸出去在地上乱画。
当街袭杀看起来悍勇,可一旦动手几乎没有可能逃脱,就算是不考虑活命,那总管外侧还有几骑亲卫挡着,只凭他一把小小的匕首想要突破几率实在是太低,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止一个仇人。
最前面的两个亲卫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手按住刀柄,目光顺着感应往前扫了过去。
十几米外的街边蜷缩着道身影,低着头看不清相貌,伸手在地上胡乱的划着,除掉他之外,旁边看不到别的存在。
“该死的乞丐。”
亲卫舒了口气放松下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马队带着一股旋风从凌川面前掠过。
不等马队停下大门嘎吱开启,门房和侍卫忙不迭的迎了出来,等到大门合拢,牵着马往侧门而去的侍卫消失不见,凌川慢慢坐直起来,扭头盯着无人的朱红大门,好半天后身体往后一靠,抄起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