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有传授与接纳,又如何守住一份基业。”地苏子听后,摇了摇头。
“世间医理源于古神轩辕氏,药理源于神农氏。二人所学并非是他人传授,而是以自身为师。轩辕氏刺百穴,神农氏尝百草,开创了世间诸多岐黄医术。”
“昨日我送与你的草药与你并不对症,是在提醒师弟,确实如师弟说的那样,所学与所用精准,是岐黄之术的要义。但只是要义,不是根本。”地苏子话锋变换。
“根本是要依据前人经验,有自己的创造。上清一脉岐黄阁历任阁主,皆会在医理、药理之上,有所突破。我送与你的草药,即是本宗岐黄阁第一任阁主所创。”
“多谢师兄解惑,醍醐灌顶,受益匪浅。”地苏子一番话,解了司马问之的疑惑。
“那副草药里,多了一钱雄黄草。表面看是治疗妇人之疾,内里药力被雄黄草泄去大半,并非妇人专用。”地苏子接着说着。
“师兄用心良苦。”司马问对药理知晓不多,但此时明白地苏子话意。雄黄草是男子专用,加入雄黄草,既是中和药效,也是去除他心中芥蒂。
司马问之答谢以后,地苏子走入阁中后侧,不多时回返。去之前双手空空,回返后手中拿着一卷布帛。
“岐黄要术对修为要求不严,此卷书师弟拿去,细细揣摩。若有一日融会贯通,莫要忘了我方才所说。”说着,地苏子将布帛递了过去。
“师兄传授恩情,小子没齿不忘。”司马问之再谢。
此时常人使用的多为粗纸和麻布,地苏子交给他的布帛是由锦布裁制。锦布极为贵重,书中所记,不会是寻常事物。
岐黄阁中事了之后,依照昨日约定,司马问之再次来到术法堂。此次推门直入,地谷子也依照约定,等在原处。
“师弟心中,道为何物?”互道吉祥之后,地谷子问道。
“道是乾坤至理,是古今玄妙。道不可说,又说之不尽。”两部真经,司马问之参详已有数日。真经开篇,就是对道的描绘,他读过多次,已有了解。
“那术又为何物?”地谷子未做评论,继续问到。
“术是奇妙造就,是大道显化。没有的时候,术法是不可求。拥有的时候,术法是不愿休。”司马问之对玄风等人施展术法艳羡已久,说的都是心中真实的想法。
地谷子听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依旧没有评论。随后从怀中摸出一卷锦布,一边递过,一边说着:
“道家一百单八道术法,分为三十六天罡正法和七十二地煞变化。三清三宗,每一脉传承其中一十二天罡和二十四地煞。未至道人修为,不得轻易施展变化。未至神人后期境界,不得肆意施展正法。”
地谷子说的看似是解释,更像是告诫。
“师弟去吧,明日朝食之后,不用再来。”告诫以后,地谷子下了逐客令。
司马问之转身离去,走到房门之处时,身后传来地谷子的话语:
“大道是准则,如同天地运转。术法是手段,好似倒置阴阳。大道有正邪,正道、邪道皆是大道。术法无好坏,正法、邪术皆是显化。师弟要恪守己身,匡扶正道。”
司马问之回身,垂首,出门离去。
“搅动天下的利器,交与他之手。师伯,这是否是正确抉择?”看着司马问之远去的背影,地谷子有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