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于先生从哪弄来的,这书还真多,居然有全套的线装《素女经》,我正在看着,听到坐在桌旁的于先生笑几声:“想干掉鬼王派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我在这里躲了十几年,恐怕没那么好找。”
“可不是嘛,”我觉得似乎又知道了什么隐情,就笑着回答,“我和方刚找你就费了不少力气,前前后后花了半个多月呢。”
于先生脸色很难看,慢慢说:“不用吓唬我,这么久了,也没人出钱让那个阿赞尤来找我麻烦。”我说只是时间问题而,也许今年和明年都不会,但后年呢,三年、五年之后呢?早晚逃不过吧。你当年搞死那么多人,是躲就能躲得过的吗。
我这话其实也是诈的,于先生的身世经历我们谁也不知道,连登康也一样,但我心想,降头师毕竟是降头师,难道学降头术是为了治病救人?反正我相信。
果然,于先生的脸色很复杂,开始不说话。
天越来越晚,我心想这书店后面的卧室最多只能睡两个人,就起身想叫方刚出去找酒店。于先生对我说:“你进去睡吧,我今晚想在这里想一些事情,把那块佛牌给我。”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多问,就把那块蜈蚣邪牌放在桌上,让他自己小心,不要再轻易试验。然后进卧室和方刚凑合挤在那张铁床上,和衣而卧地沉沉睡去。
早晨起来,我睡得很不舒服,走出卧室进到书店,看到于先生居然还坐在桌前,盯着桌上那块佛牌。我问你是不是一宿没睡,于先生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你们回去吧。”
我问:“回旅馆等你考虑好?”
于先生说:“你们回泰国吧。”我连忙问那你呢。
“我再想想。”于先生慢慢道。方刚生气地问什么叫再想想,我们大老远几千里跑到这里,就为了找你,你让我们回去就回去,这算什么事。于先生也不回答,把那块佛牌慢慢推到我面前。没办法,我只好收进皮包,知道于先生这人的性格,他和登康、方刚等人完全不同。登康和方刚是吃软不吃硬,而老谢是吃硬不吃软,可于先生两者都不吃,除非他自己饿了。
把名片放在桌上,离开旧(www.hao8.net)书店,我问:“就这么回泰国去?”方刚把眼睛一瞪,说不然你还能绑架吗,之前这家伙把登康和我恨得牙根发痒,现在没骂我们已经是万幸,他能说出“我再想想”这四个字,在我看来就已经有了很大机会。于先生这人很难说得动,至于以后他怎么想,只好看运气了。
听了方刚的解释,我也觉得没别的办法,只好先回赣州再到南昌,从广州转机飞回曼谷。
折腾一大趟,我花了多半个月时间和近两万块钱,却什么结果也没得到,心里这个郁闷。在芭堤雅,我先给登康打电话,他早就闭关完毕,在附近的密林中修了十天,将那段极阴控灵术运用得更熟练。
听到我们找于先生的过程,登康很高兴,再听到他没有明确表示会不会帮助,又十分沮丧。我说:“能顺利找到于先生,我觉得就成功了一半,你就先呆在马来,暂时不要回泰国了,以免走漏风声。”
晚上,我和方刚到酒吧借酒浇愁,他问我最近这段时间,熊导游有没有再给我打电话或发短信探口风,我说:“洪班还没被治好之前,给我发过短信问是否能让登康加持一批佛牌出来,我说他重病在身,已经回马来西亚去治病,以后他就再没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