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扁扁的小布包,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也不好多问,就说放心,肯定帮你带到。心想为什么要送给阿赞Nangya礼物,他平时和阿赞Nangya也没什么交情,见面次数也不多。这时方刚在外面喊我,我连忙把小布包收进皮包,出了后院。洪班把我们三人一直从村落送到镇上,再帮我们雇车去腾冲县城。
汽车缓缓开动,已经驶出很远时,我忍不住回头看,见洪班仍然站在路旁,静静地望着我们的方向。
在车上,我还在回想洪班给我们讲的那些事。很不能理解,我在泰国这几年,所遇到的人当中,无论阿赞还是普通人,恐怕洪班是最好的了。即使他后期来到泰国修黑法,也只是为了加持佛牌,施法只驱邪和解降头,从不接落降的生意。而之前在云南,他们家世代都是巫医,为村民谋福,应该是有大福报的人。可为什么他的命运这么惨?洪老伯摔下山崖,也算是横死,洪霞就不用说了。到了洪班这里,本应该安安稳稳过平淡日子,却又遇到玛丹那个毒货,搞得妻女俱亡。
那些无恶不作的人都活活好好的,比如熊导游和阿赞尤,可洪班这样与世无争的好人,为什么却落到如此地步,到底是为什么?我想破了头也想不通。
失去法力的洪班,到现在就算是退出泰国的阿赞舞台了。我原以为今后基本不会再见到他,可没想到的是,后来因为某个关键时刻,我居然又和洪班再次相遇,当然那是后话。
来到长途汽车站点,我们踏上了回昆明的高速公路,由昆明转机到广州再回到曼谷,老谢仍然是那模苦瓜相。我说:“我带你去大城见阿赞Nangya去,以后你就跟她合作,还有什么可愁眉苦脸的?”
老谢犹豫着:“阿赞Nangya和你是很熟了,可跟我没做过几次生意,她、她能愿意和我合作吗?”
方刚失笑:“为什么不能?她也是法师,加持佛牌和施法也是为了赚钱盖庙,除非你光合作不给钱。”老谢连忙说钱是肯定要给的,就是怕她不愿意接待我。
“你想太多了,只要你尽量多为她着想,她也会对你好。”我说,“不过你可不能像跟我合作这样,斤斤计较,能赚一毛绝不赚九分,处处都想着多捞几把,那可不行。”
老谢有些不理解:“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吗?难道田老弟你总想着让别人多赚,自己少赚?”我说当然不是,但跟别人可以,对阿赞Nangya却不行。她性格比较直率,想法没我们这么复杂,是个很简单的女人。你让她多赚,她反而会少收,但你要是处处拿大头,时间一长,她也就不会用心跟你合作了,因为觉得你不够朋友。
这些话让老谢满脸疑惑,方刚笑着说:“我也有些听不懂,不过人跟人性格不同,也要区别对待。看来,让你这老狐狸学会这一点,比登天都要难!”我哈哈大笑,老谢边摇头边说,活到老学到,我尽量吧。
从曼谷去大城的路上,我忽然接到登康打来的电话,听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我问怎么了,登康深吸着气:“那个新娘生气了,我和鬼王好不容易才搞定!”
“新娘?”我很奇怪,“哪来的新娘?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听了登康的细说,我才明白这个新娘指的是鬼王地坛中所供奉的那个横死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