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先生回复:“也就是说,我相当于是躲到泰国去,驱完邪之后,我就不再回北京,可以去另一个陌生的城市,以免还有顾客找我的麻烦?”小杨不同意,说这样做缩头乌龟不好。
我回答:“只能这样了,不然他们都来索要精神损失费,昨晚的一万就能打发,要是遇到对方狮子大开口,不赔个三五万甚至十万块就不放过你,怎么办?”
费先生说:“其实应该给照片出问题的顾客退钱的,那就等我从泰国回来,再挨个给这几个月的顾客打电话,对方同意的话,我就把当初收的费用全打给他们。”土妖女划。
不得不说,费先生虽然穷,但做人还是很有原则。我把情况告诉方刚、老谢和小杨,小杨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吗?趁火打劫?”
我笑着:“你生活的世界里基本遇不到这种事,要是真有,你老爹早就把他消灭掉了。”
临分别的时候,方刚给老谢布置了一个任务,让他想个办法,怎么能好好整治一下蒋姐这个泰国佛牌界的奸商,既不能闹出人命,又得让她吃大苦头,领教到我们这些资深的牌商并不好惹,佛牌行业也不是谁都能来搅和的。老谢苦着脸,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答应下来。
因为费先生从没出过国,于是要先去办护照和签证,等他来到曼谷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天之后了。我看到费先生眼圈发黑,精神不振。小杨问:“费大哥,你怎么精神这么差?”
费先生苦笑:“昨天晚上,我半夜醒过来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裤站在马路中央,汽车都躲着我开。我刚要跑,两名协警把我送到派出所,怀疑我是精神分裂,我说我最近压力大患了梦游症,好说歹说,今天上午才把我放出来。”
方刚用五毒油戒指靠近他,油是深灰色的。我说:“这位就是方刚先生,泰国著名华人灵媒专家,他已经帮你联系了一位法师,咱们现在就过去。”
乘大巴车来到芭堤雅,我先为小杨和费先生订了酒店房间,我又让费先生在附近的银行取出十六万泰铢钞票。随后方刚开车载着我们来到阿赞平度的家,之所以找他,一是关系好办事,二是价格不会太要高价。之前方刚给我报的价格是二十万泰铢,但我表示这个事是因我而起,虽然我也是被蒋姐蒙骗,但毕竟和我有关,所以主动放弃自己那份赚头,于是方刚把费用给降到了十五万。
刚看到费先生,阿赞平度就对我们说,他身上有个女人的阴灵,而且是被丈夫咬死的。我很惊讶,女人还能被老公咬死。费先生问师父说什么,我把这事翻译给他们听,小杨也觉得意外,说:“那女人的老公肯定是精神病,发起疯来就把她给咬死了!”
方刚示意费先生先掏钱,费先生连忙数出十五万泰铢递给方刚。阿赞平度开始施法,他对费先生的施法仪式很特别,先是让徒弟拿过一个简陋的、用白布缠成的人形偶,在上面用笔写了几个符号,让费先生跪在地上抱着。阿赞平度的徒弟将一条佛牌挂在费先生脖子上,又用经线先缠在费先生头上,又在人形偶上缠了几圈,最后引出长长的一段,末端让阿赞平度捏在手里。他盘腿而坐,嘴里念诵着经咒。
我掏出手机,悄悄地开始录像,小杨见状也跟着我学,用手机录像,还低声问我:“那线是做什么用的,导电吗?”
“那叫经线,以前和你说过,是用裹尸布拆出的麻线搓成的,能传导法力和阴气。”我小声回答。小杨还要问什么,就见费先生闭着眼睛,身体也开始颤抖,忽然他手里抱着那个人形偶,不断地用力往自己头上砸着。
阿赞平度的念诵速度加快,费先生颤抖得更厉害,最后手里的人形偶紧紧贴在额头上,嘴里嗬嗬直喘,好像极度痛苦,人也在地上来回打滚。小杨看得心惊肉跳,拿手机的手也在发抖。突然从费先生脸上流下鲜血,他发出惨叫,阿赞平度的徒弟连忙跑过去,用力掰开他那抱着人形偶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