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姐猛地站起来,指着女孩大声说:“你这个狐狸精,就会勾引我儿子,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明确告诉你,我这辈子除了老公不会再找男人,如果有也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任何女人把他抢走,我要和他过一辈子。”
女孩大叫:“你疯了,真的疯了!”
我和方刚彻底明白了,冯姐有严重的恋子症,她对这女孩并没有仇恨,而是对所有儿子的女友有仇恨。但不管怎么说,小伟是无辜的,我连忙问阿赞师父有没有办法。阿赞问在哪里出的事,要去现场看看,冯姐连忙开车带着我们赶往沈大高速公路,在经过某地时说就在这里。方刚让她打双闪把车停在路边,阿赞掏出一串黑得发亮的珠子念念有词,然后上车,方刚连忙说:“开车回医院,越快越好,小伟魂魄已经上车!”
冯姐连忙调头飞车返回,阿赞师父一直念经咒,头上的汗珠哗哗往下流。方刚一再催促开快点,说小伟的灵魂不能被拘太久,随时都有可能散去。冯姐急得把油门踩到底,车差点离地飞起来,连闯三个红灯,最后终于到了医院门口。阿赞出了汽车疾走上楼,来到病房把那串黑珠套在小伟脖子上,冯姐在旁边焦急地看着。
阿赞师父对着小伟的脸,低声念诵着什么,忽然小伟的身体开始颤抖,就像通了电似的,我和冯姐都惊得张大了嘴。阿赞回头说:“他的灵魂好像不想回来。”
方刚问:“为什么?”
阿赞师父摇摇头:“我听不通,得有人通灵。”
“什么叫通灵?”我问,阿赞师父摘下那串黑珠子套在我头上,手掌放在我脑门。没等我反应过来,忽然感到头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我尽力想清醒,却发现屋里多了一个清晰的黑影,就站在床前,但看不清五官。我想后退却动不了,想说话,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黑影说:“我不想回来,我很痛苦,我恨妈妈,绝望。”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绝对是一种很诡异的经历,黑影说完后就慢慢朝门口处走去,我心里着急,可又不能动弹,这时阿赞师父把黑珠从我头上取下来,又恢复了正常。我无力地坐在地上,方刚扶起我,我勉强把刚才的话说出来,冯姐大哭抱着儿子:“小伟,妈知道错了,妈不该把你当成老公那样霸占……以后你想和谁结婚都随你,只要你能原谅妈,行吗?小伟!”
阿赞师父再次念诵,说:“请你们远离。”大家连忙站到窗户附近,阿赞师父把右掌平放在小伟额头,最后大吼一声,抬掌猛击他的脑门,自己也倒在地上。
我和方刚连忙把阿赞扶起来,他脸色紫黑,像死了一样。忽然冯姐张大了嘴,指着小伟说:“手、手指,小伟手指动了!”
事情很顺利,小伟苏醒了,随后赶来的医生都傻了,全院震动,连院长都说这是医学奇迹,可惜他们没看到刚才的一幕,当然我们也都没说,不然他们肯定后悔在医学院的五年都白学了。方刚说阿赞师父付出极大法力,至少两个月内都不能再制作佛牌古曼。我告诉给冯姐,她很爽快地付了我六十万人民币,事后我分给方刚二十五万,剩下的钱在沈阳又买了第二套房,这是我最大的一笔生意,今后也没再碰到过。但最后为了活命,我把这几年所有赚的钱全部散尽,那是后话。
当然,我也没碰到过冯姐这么极品的母亲,冯姐害了那女孩,但没想到女孩和小伟感情太好,居然再次同行,所以受到牵连,也等于她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要不是我,估计她这辈子只能和植物人生活在一起了。回泰国的路上,方刚和阿赞师父一直在谈论冯姐的美貌和风韵,看来都很感兴趣,但我更多的是在反思这件事,所谓爱到极致估计就是冯姐这种,不知道中国还有多少这种坑子的母亲。
事后我问方刚,阿赞师父手里那串油黑的珠子是什么做的,答案让我惊讶,居然是用阿赞师父他亲爹的遗骨磨制而成。藏传佛教把这东西称为“冈巴拉”,小乘佛教称“宾灵”,大乘佛教叫“舍利子”,叫法不同,东西是一样的。用修行深厚的龙婆僧或阿赞法师遗骨制成的宾灵就更厉害,专门用来引导魂魄,法力极大。不得不说,小伟运气太好了。
半年多后,冯姐发信息告诉我小伟恢复得还行,但后半生只能坐轮椅,那女孩愿意嫁给他并照顾他一辈子,两人已经结婚了。冯姐说很后悔这十几年的恋子情结把小伟害成这样,孽是她做下的,不想由儿子来承担,她很痛苦,求我想办法让她代替儿子坐轮椅,哪怕再求一次佛牌或古曼都行,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