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前行,和吴江山并肩:
看起来瘦了啊。
就当减肥了吧。吴江山艰难地挤出笑容,他回头看着周离:你不应该这个时候出来的,守在手术室里比外面安全得多。
自从我来了中海,就完全没有安全过。有关部门的安保措施真的应该好好的回炉重造一次了。云叔呢这时候他难道不应该登场说同志们我来晚了么
吴江山摇头:云叔那边十分钟之前就已经没有消息了,联络断掉了。
真惨,感觉我们像是弃子一样。
周离淡淡地回应。他被绷带包裹的手腕缓缓的扭动了一下。感觉到在刚刚的掠夺中手腕已经被治愈了一部分,状态正在渐渐地向良好恢复。
他抬头。环顾着敌人们的数量,忍不住点头:
还好,还在接受范围内。
你这个家伙的接受范围还真是有些广啊。
吴江山将火焰之剑换了一只手,宛如风中残烛的火光重新被鼓催起了。
他扭动脖颈,在骨节摩擦发出的清脆声音里,他的淡然地看着那群再次逼近上来的敌人和丧尸,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反正左右都是死了,被一个人砍死和被一群人砍死,似乎没什么区别吧
当然有啊。
周离越过了他,低沉地声音从他的背影中传来:有些事情,总是打过才知道的吧
面对周离的动作,吴江山措手不及。
喂,你该不会想要
他愣了一下。
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不会神经到和这群神经病单挑吧
漫长的走廊中,低沉的脚步声在回荡。
周离一步步的前进,跨过了地上的鲜血和残留的尸首,最后在走廊的中央站定,看向前方三米之外的囚徒们。
还剩下十五个能力者。
有六个第三阶段,还有剩下的全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第二阶段。以及一群似乎看起来很棘手的剧毒丧尸。
在寂静的对峙中,他将悬挂在脖颈上的吊坠拉扯下来。将吊坠上u盘一样的铁片被他咬在了牙齿之间。
来吧。
周离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前方勾了勾手指:我要打十个唔,do you know che
在他的前方,脸上长着蛇鳞的女人表情变了。像是被冒犯了,又像是被激怒。
她从多目身体的灰烬中站起,深吸了一口气。
下一瞬,寂静被打破了。
尖叫声响起。
那一瞬间的变化,哪怕是吴江山也措手不及。
蛇鳞女人发出尖叫,尖叫的声音是如此的凄厉又刺耳,就连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划破了,片片粉碎。
空气层层震荡,在她的尖叫里宛如水纹在摇曳。
可怕的声浪在瞬间袭击而来,可紧随其后的,是从她的身体中飞起的数十道怨灵火光。
那是名为死灵操纵的能力,能够役使任何被自己杀死的生物的灵魂,不论是人类还是动物。
燃烧着火焰的巨蟒依附在丧尸躯壳上的恶灵从死者的七窍中游走而出的毒蛇更多的是人。生前就精通着各种杀人技巧的刺客浑身已经变成白骨的军人。还有两具身体臃肿看起来装满了古怪液体。擅长自爆的变异毒尸。
就像是一瞬间有一整个军团,驾驭着声波之浪呼啸而来。他们切裂了墙壁和地板,发狂的撕咬着彼此的同类,向着周离冲击而来。
然后,被无形的利刃,斩下头颅。
在原地,周离踏前了一步。
就像是一个动作突兀的变化到了另一个动作,一个位置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位置。
周离在瞬间跨前了一步。擦肩而过的巨蟒便已经被他手中平推而出的剑刃整个刨开。巨蟒还来不及崩溃,便被哀哭之刃所吞噬殆尽。
紧接着他再次向前踏出,依附在丧尸身上的恶灵被流星的光芒撕碎。
第三步,他擦着横扫而来的机枪火力,将那两具臃肿毒尸刺穿。它们还来不及自爆,液体便从裂口中流出,粉红色的液体落在地上,无声的将碎裂的水泥地变成了泥潭。
周离的眼角跳动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群神经病这么下血本,两具毒尸中竟然灌满了造价不菲的腐毒药剂。
下一个被切裂的是敏捷跳跃的刺客。
在周离的面前,他依仗的敏捷身形和刺杀技巧。简直不值一提。
唯一一个浪费了周离一秒钟的,是那两具咬掉了手榴弹的插销。扑上来将他抱紧的骸骨恶灵。他花了很大的心力在那一瞬切开了手榴弹的雷管和引爆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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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混合着钢珠和破碎弹片的火药落进腐毒的泥潭中时,周离已经跨过了三米的距离。
在他的身后,怨灵的残片消散在空气里。
在他的前方,蛇鳞的女人呆滞地低下头,看到贯穿了自己心口的剑刃。
剑刃上,银色的回路迅速的蔓延,掠夺拉扯着她的命纹和灵魂回路,令她身体中的力量和生机宛如喷泉一般流失。
我说了要十个的。
周离低下头,咳出了一口被声波冲击而震出的淤血,带着血丝的嘴角勾起了笑容。他贴着她的耳边低语:
你果然听不懂中国话。
女人瞪大了眼睛。
嗬嗬
她脸上的蛇鳞在迅速的枯萎掉落,她艰难地发出模糊的声音,想要说什么。可周离的手腕却毫不犹豫的拧转,刀锋撕裂了她的心脏。
就这么硬生生地顶着这个女人,周离以她作为盾牌,冲入了她背后的囚徒中。
他并不祈求这群囚徒能够顾忌同伴,他甚至曾经猜测过这群神经病之间存不存在友谊。但感情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似乎太过奢侈。
他只需要,这个女人的尸体能够为自己争取哪怕一瞬间的机会。
她做到了。
尽管下一瞬间,一发大口径的手枪就打爆了她的头,擦着周离的脸颊飞过。
破碎的颅骨中鲜血喷出,又染红了那些本应该在那里的白色物质,那些粉红色的淤泥向着四周迸射而出。
却没有落在周离的身上。
那一瞬间,他消失了。
所有囚徒骤然色变,向着前方疯狂开火无果之后,回头去看队伍中那个闭着眼睛的苍老男人。双眼眼皮之下一片干瘪地男人也陷入茫然。
他张开口发出无声的震动,探测着周围的一切活物。表情却骤然变得疑惑。
他在右边不,左边他在
他能够找到一个运动着的东西,可从那个东西上传回来的音波却杂乱无章,就像是幻觉。因为那个东西依附在所有人的背后一样。
每一个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阴冷又无形的恶灵。
来自鬼切的杀手剑令一切超声波探测都变得无效,因为它的目的根本不是隐藏自己,而是混入敌人之中。
在黑暗里,只有隐约的脚步声从每一个人的身后响起,可是当他们回头时,那里却毫无影踪。短短的一瞬间之间,所有人都产生了有人在自己背后呼吸的错觉。
阴冷潮湿的呼吸吹在自己的脖颈上,带着毛骨悚然的杀意。
直到脖颈被切裂的声音响起,鲜血泉涌,将天花板染红时,他们才在黯淡的光亮里找到那个身影。
他就站在那个盲目的老男人身后,手中的刀锋残酷又缓慢的抹过了他的脖颈。
刀锋是如此锋利,锋利到轻而易举的切裂骨骼和筋膜。
喷涌着鲜血的尸体倒下了,只有苍老的头颅被周离握在手中。
在血液的流淌中中,低着头的周离沉浸在世界树中传来的杀戮记忆里。
现在,还有十三个了。
从一开始,阿卡姆的囚徒们就犯了一个错误。
他们驱除掉了整个空间的中所有元素,也帮助周离废除掉了对自己威胁性最大的能量系能力者。
当失去了外界无处不在的游离能量之后,就在也没有人能够使用覆盖性攻击杀死周离了。
因为只要有一个空隙,在他的眼中,便已经胜过了康庄大道。
他们已经门户大开。
刹那之间的寂静里,周离露出微笑,被紧咬在牙齿之间的铁片像是苏醒了,散发出了隐约的光。咬在牙齿之间,就像是咬着炽热的铁片。
它被激活了。
不到零点一秒之内,内部的数据和资讯恢复了流通。
系统启动
计算引擎准备
荷鲁斯程式启动
抑止力,开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