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婉儿的劝说下,贾海子到底放弃了栽赃魏不二的念头。
二人在绸缎庄买了几匹绸缎,又待了一会儿,便一并离去。
不二坐到地上,久久难言。
金中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要对付你,用不用金老爷帮你出谋划策?”
不二心道:“我就是将贾海子的算计告诉全天下人,将他搞得灰头土脸,又能怎么样?”
想着,站起身来,坦然笑道:“倘若他真的敢来找我的麻烦,我自会给他苦头尝一尝。”
“你倒是个心软的,”金中中却一眼看穿了他,叹道:“要是有人敢算计到我头上,我定要十倍百倍还给他。”
不二笑道:“瞧你姑娘家的,干嘛要这般厉害?”
“我天生如此,改不了了,”金中中摆了摆手,又见不二神情暗藏落寞,便大咧咧劝道:“我猜那姑娘定是你的心上人。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可惜啦。我劝你想开一点,万事全凭缘……”
她说到此处,忽然顿住,咳了一声,又道:“诸事都讲究缘分,尤其是男女之事,不是你一个人痴情到底,别人就会领情的。”
不二见她老气横秋说一通,又好气又好笑:“你一个叫花子,也没见得有多大岁数,能懂甚什么。”
金中中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我也劝劝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追着一个跑。你只须把眼光放长远,宏然好女千千万,够你小子天天换。”
说罢,觉得自己说得忒有道理,忍不住嘿嘿直乐。
不二听了,心里默然,忽然想起从前的往事,暗道:是啊,宏然好女千千万,又有哪一个能待我真心诚意?
金中中瞧他这副模样,顿时扫了兴致,气道:“你要感怀伤心,还请换个日子,今天先要将金老爷伺候好了!”
说罢,拉着不二出了货柜下。
那裁缝刚好把衣服做出来,金中中换上去给不二瞧。
这衣服穿在她身上极为合身,秀出一副大好的身材来,只是脸上手上仍是脏兮兮一片。不二忍不住想道:若她是个寻常人家的小姐,每日锦衣玉食,想必也会貌美如花,享受众人追捧。便对她更生出几分同情和耐心来。
金中中问不二看起来如何。
不二便道:“老爷,挺好看的。您再把脸干净,就更好啦。”
金中中笑道:“我才不要洗。省得明日做回叫花子,还要再去弄脏它。人都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便来一个金玉其外,脏污其中。嘿!我看这一句话,形容方才那二位再合适不过了。”
不二听了,默不作声,心想这话说贾海子正适合,说婉儿就是大大的不对了。但也不与她计较。
二人从绸缎庄出来,不二问金老爷有何安排。
金中中说数日未吃过一顿饱饭,自然要去酒楼饱餐一顿。
她前头领路,不二后面跟着,见正前方有座五开间门面的阔气酒楼,一共有五层高,招牌上写着“福旺楼”三个大字,各间窗户大敞着,酒味肉香似潮水般涌过来。
金中中咽了一口唾沫,便大步向前,直径上楼。
二人入了座,却不见店小二过来。再一瞧,见那小二躲在一角瞄着这一桌。原来是看金中中浑身脏兮兮,不大乐意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