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太渴了,又渴又饿,
再加上他这一路的剧烈活动。感觉前胸和后背都贴在了一起。
喝了这一口污浊的水,才稍微好了一点,他甚至有时候都想,看着那已经发霉的面包,他甚至都想冲动的咬上一口,
但理智还是控制了,他这时候吃这东西。肯定会病的。在这种环境下,生病几乎就等于宣判了死亡,
虽然他知道现在的自己的体质,莫名其妙的变强了,但他也不敢尝试,
终于他看到街边,有一个卖杂粮煎饼的小门市,门市的门被关的严严的。
好在这四周有可能有些荒凉,也不再主街区,所以深渊污染者一个都没有,他咬了咬牙直接上去,一斧子将这门劈开,
紧接着将门向里推开冲了进去,本来他以为里面是应该空荡荡的,进去以后却让他一呆,
里面迎面是两个老人,正惊恐的看着他,而两个人老人的面前,摆着一碗面条。上面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很显然这两个老人准备,一起吃着一碗,面条刚做出来,双方三个人就瞬间愣了下来。
王军不知道该说什么,对面两个老人,也是目光惊恐的看着他,最后还是那个老妇人嘴唇哆哆嗦嗦的说道,
“我们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是我们最后剩下的一点儿食物,我和老头子!……”
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眼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旁边的老头子伸出手,有些哆哆嗦嗦的想揽过自己老伴儿,手伸了一半儿却无力的垂下。
这是两个已经快要饿死的老人,面前是他们仅存的食物。
王军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一晚面条的吸引力,就好像块磁石一般,死死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他同时也知道,如果自己放弃了这这次机会,很可能自己也会饿死。
“我!……我只吃一口。……”
王军终于开口,说完以后就好像,已经说服了自己,急不可耐的扑了过去,嘴对着那碗面条就凑了过去,旁边的筷子被他拿起,直接往嘴里夹了大大的一坨面条,一口咬了下去,
而对面两个老人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动作……。
也许是不想,也许已经不能。
王军吃下一口面条,他眼中的泪水就已经喷涌而出,止不住的流,一边哭一边吃,他说的是一口,但这一口下去,第二口就忍不住,紧接着是第三口……,
这是最简单的白水煮面条,没有任何的调料,甚至连一点儿盐都没有,寡淡无味,
但现在在王军的眼中,却是无上的珍馐美味……,那每一口咀嚼都给他深深的满足。当最后他一仰脖,将腕中最后的一丝汤也喝掉的时候,他猛的怔住,
自己说好的只吃一口,这大碗的面条全进了自己的肚子,
突然他心里升出了一丝罪恶感,看向对面的两个老人,
但只是轻轻的一瞥,就赶快将目光收回,他不敢看那两个老人脸上的表情,他就像一个做了天大错事的孩子,扭头冲了出去,
腕在桌子上没有放稳,摔在了地上,
“趴!……”的一声四分五裂。
王军就像一条丧家的狗跑了出去,跑出老远才停下脚步,无语凝噎,仰头望天,仰天怒吼,
“啊哈!……”的一声嘶吼,眼泪磅礴而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鄙视自己,但同时满满的饱腹感,又在诉说着暖暖的幸福感,他仰天长啸,声音很大,立刻有三、四只深渊污染者,被他吸引了过来,
这时候的王军一手抓起消防斧,双眼爆发出浓烈的杀意,他心中的所有的内疚,所有的羞愧,愤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需要发泄,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人吹到极限的皮球,如果再也不放气,就会崩炸开来。
而眼前这几个深渊污染者,正是他发泄最好的目标,
消防斧轮圆了,就好像一个靓丽的车轮,旋转着飞舞了过去,一颗颗深渊污染者的脑袋,悬空飞起。
“不够!……再来啊。”
这时候的王军,如魔似疯。
疯狂的大喊大叫,冲上了主街道,手中的消防斧,将看到的每一个深渊污染劈掉脑袋。简直就如一个杀神一般……。
终于他看到旁边有一个,破败的小楼,看样子只有四层,已经有一半塌陷,墙体幽黑,好像这里发生过爆炸,
他直接冲了上去,在四楼的顶上,还有半米多高的围墙,顽强的屹立着……。
房顶已经彻底不见了,窗户也没有了,他就这样找到一个角落缩了下去,蹲在那里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两个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无声的哭泣……。
天已经黑了下去,黑的犹如墨汁,将整个天空抹了一遍一般,没有露出一丝的光亮。
风吹了起来,就好像一片片刀,割在王军的身上……,
可他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漆黑,他紧闭着双眼。躲在那残破的小楼顶上,渡过了他离开自己家后的第一页夜,
这一夜他都不知道,自己睡着没有,迷糊一阵,清醒一阵……。
清醒的时候,他就看到那两个老人的脸庞,在他的眼前变换着各种魔幻般的景象,拉长、扭曲、不可名状。
这将是他终生挥之不去的噩梦。这样的折磨让王军一夜白头,只有一寸多长的头发,一夜变成了雪白……。
王军再也忍受不住,
第二天天刚一亮,他就做出一个决定,他要挽回。自己犯下的错误……,
自己不应该吃下那一碗面汤。
于是他开始在周围开始疯狂的寻找,终于他找到一家,躲藏在小巷里人家……。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子,他本来没抱希望,可是没有办法。两街道两边的商店全部被洗劫一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幸存者们清理了,一遍又一遍。
干净的连老鼠都没有。他也是没走投无路^……,
突发发奇想走进了这个居民区。
这里是低矮的平房,这在黑七市中并不少见,有一些很老旧的房屋,他走进来以后直接将房屋门上的锁劈开……,
看到这个外面的挂锁,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这证明这家人可能在末日爆发的时候,这家里并没有人,进屋以后他仔细的寻找,终于在一个厨房里发现了一个冰箱……。
看着眼前这灰秃秃的冰箱,王军心里抱着最后的希望,以朝圣的心情将冰箱门拉开。
里面是一袋真空包装的腊肠,这腊肠本身就储存时间很长,再加上真空包装,现在鲜艳的就像,刚刚生产出来一般,那红润的色泽,让王军一下子眼泪就流了出来,
除了这一袋香肠以外,冰箱里其他东西全部变质了,没有一个能够吃的……,
下面的冷藏区就更不用看了,这早已经停电,里面拉开就是一股腐臭,冲鼻的气味儿,
拿着这一袋腊肠,王军颠了颠,有一斤多重,他心满意足,立刻转身离开……,
这腊肠他决定自己一口都不吃。他要回去还给那两个老年人,
这样他的良心才能够安稳一点点……。
顺街向回走去,他的记忆力很好,途中碰到的深渊污染者,他也不躲避了,直接砍死,这样可以有一种赎罪的感觉,
一头白发的王军,终于赶回了那个门市。
门,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推开门进去,
“我给你们带食物来了。……”
话说出后,他就看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