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并不知道今晚的情况致使警察局八卦的年轻警察对她跟凌和的关系脑洞大开的猜想。</p>
此时的她坐在车里，快要忍不住胃里翻涌的呕吐感。</p>
这种感觉几乎占据她所有意识，甚至没空去观察不太熟悉的路况。</p>
终于，在过了一个减速带后，她再也控制不住，拍着车门，“打开唔……”</p>
她捂着嘴，等车靠边停下，推开门就跑了出去，扶着路灯吐的昏天暗地。</p>
头晕眼花，泛出的生理盐水模糊了视线。</p>
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只手。</p>
凌和居高临下，手里握着一瓶打开的矿泉水。</p>
沈斯年捂着心口平复呼吸，刺鼻的味道令她忍不住又吐出来。</p>
“不管是回老宅，还是回你的住处，或者是我那里，都不是必经之路，你去那里做什么？”凌和的声音异常冷静。</p>
“我今天看了直播，柳信也在，但是我跟他确认过，他送你堂妹先回去，你去哪了？”</p>
沈斯年漱口后，抹了抹唇角，开口的嗓音沙哑，“我去哪还要跟你汇报？”</p>
那双总是含着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静静的看着他。</p>
凌和语气稍冷，“你说过，京城对你来说不太安全，我只是关心你的安危。”</p>
“我很好，”沈斯年垂眸，语气莫名的疏离起来，“以后也会很好。”</p>
不知道是说给凌和，还是说给自己听。</p>
凌和气的发笑，“很好就是你大半夜独自开车回家，结果出车祸进医院？”</p>
“你给我打个电话会怎么样？我会不管你吗？”</p>
听出他语气里的失望，沈斯年略微不耐烦，“我没心情跟你吵。”</p>
看着她的背影，凌和握紧拳头。</p>
若不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在警局的时候那三个学生可能已经被打的爹妈都不认识。</p>
怎么这么倔！</p>
坐进车里，凌和侧头看她，“你手机呢？”</p>
“被你的学生摔了，”她窝在座椅里，头往右边歪着，从凌和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苍白的侧脸。</p>
在暖色的灯光下，脖颈皮肤白皙细腻，甚至青色血管都若隐若现。</p>
“先去医院。”</p>
凌和强制做了决定，更改路线去医院。</p>
“我没事。”</p>
“我不相信。”</p>
“凌和！”沈斯年的声音中泄露了一点火气，“我想回去休息。”</p>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p>
两个人僵持了足足一分多钟。</p>
最终凌和退步妥协。</p>
在沈斯年面前，他从来没有底线和原则可言。</p>
这次也不例外。</p>
车里氛围沉默，由于方才对话的不愉快，沈斯年的表情也不太好，偏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灯影。</p>
这是回凌和住处的路。</p>
但沈斯年没说话，算是默认。</p>
她现在的确很累，眼皮打架，很想要好好的睡一觉。</p>
路程有半个多小时。</p>
到达小区的时候，沈斯年已经快要睡过去，眼神都是涣散的。</p>
凌和的声音还带着冰冷，“下车。”</p>
沈斯年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儿也不在意他的冷漠，关车门前还心情不错的说，“回去路上注意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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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下一秒人就从车里出来，“谁说今天晚上我要回去？”</p>
沈斯年，“……”</p>
不回就不回。</p>
反正是你自己的家。</p>
真是的，搞得跟能气到她一样。</p>
……</p>
头部有伤，今晚上她肯定是不能洗澡的。</p>
凌和默默走进厨房给煮了银耳粥，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卧室。</p>
全程沉默不发一言，仿佛打定主意要沈斯年给他服个软。</p>
如果沈斯年真那么善解人意，她就不是沈斯年了。</p>
所以在凌和生闷气的时候，沈斯年端着瓷碗心满意足的喝粥。</p>
只是手机不在身边着实无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