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一摆手:“缉事司的人,不准和任何人随便吃吃喝喝。”
他指了指紫东来:“你儿子?”
“是,是犬子。”
“哦”
安争翻出笔,打开风闻薄。
“鹿城泰安书院弟子紫东来侮辱白胜书院弟子,逼其嘴衔院服跪爬滚出鹿城。白胜书院为君上创造,此举意在谋反,其父紫啸天欲请客吃饭摆平此事”
“你住手!”
紫啸天脸色大变,冲上来就要抓安争手里的风闻薄。安争也没动,看着他过来:“你可知道,袭击缉事司检事校尉,抢夺风闻薄是什么罪名?”
紫啸天的手猛的停在半空之中,已经被气的在发抖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小角色,可缉事司的这风闻薄太可怕,一旦写上去,那么自己的家族都要受到牵连。宁小楼对人和善温厚,可只要涉及到了谋反两个字,惩罚极为严厉。
那是因为宁小楼也知道自己创造了现在这片净土有多不容易,他绝对不能让人把自己辛辛苦苦维持的环境破坏。
“只要你把这一页撕了,咱们什么都好说。你想要什么?钱?元晶?还是法器?坐骑?只要你说出来,我全都答应你。”
安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让你儿子紫东来嘴里叼着泰安书院的院服,一步一爬的从这里爬出鹿城。”
“你别太过分。”
安争哦了一声,在风闻薄上写:“紫啸天愿出大量的钱财元晶甚至法器妖兽来贿赂缉事司检事校尉,被拒之后便威胁检事校尉生死。”
紫啸天的脸都白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候,两个少女搀扶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颤巍巍的走进来,正是泰安书院的院长聂向泰。在他身边跟着的,还有鹿城城主杨铁枪。
聂向泰进来之后就冷笑了一声:“我在燕城一百年都没有见过这么屁大的小官儿,官威这么大的。缉事司指鹿为马,胡乱构陷,谋害他人,这件事我鹿城百姓上上下下都可作证。到时候我上书君上,再加上城主大人也上书一份,我不知道君上是要信你这个小小的检事校尉,还是信我们。”
他眯着眼睛看着安争:“没见识的东西,给你些好处你就要收着,不要让自己下不来台,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安争看都不看他,而是看向了杨铁枪:“你就是城主大人吧。”
杨铁枪脸色铁青的嗯了一声:“我是这位小兄弟,给我一分薄面。这件事就此了结,我以城主的身份设宴欢迎你们白胜书院的弟子,你们走的时候,我厚礼相送。”
安争啪的一声将风闻薄合上,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笑的有些狰狞。
“杨铁枪!”
他忽然高声喊了一句,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问你,你是谁的城主,谁的臣?”
杨铁枪猛的颤了一下,居然不敢回答。
安争冷笑道:“原来这鹿城已经不是君上大人的治下了,原来泰安书院一个自认为功劳不小的老人就能凌驾于君上之上。”
他伸手往外指了指:“缉事司的人就在这其中,屋子里屋子外面都有,今日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已经记录在风闻薄上。你们杀了我啊,杀了我的话,你们看看能不能一了百了?杨铁枪,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白胜书院代表的是谁?是我?是苏澜郡分院的院长?都不是,代表着的是君上!你纵容他人侮辱君上,这件事,缉事司是不会善摆干休的。”
他站起来看着杨铁枪:“你既然自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提醒你一句这件事,若仅仅是两院弟子之间的赌注,很小。若涉及叛变谋逆,我想知道今日这屋子里的大人物们,有几人能活。”
他朝着外面喊了一声:“都记下了吗,现在就送往燕城,直交君上!”
杨铁枪脸色大变:“不要!”
他猛的回头看向紫啸天,紫啸天肩膀都在剧烈的颤抖着,沉默片刻之后朝着紫东来嘶吼了一声:“给我爬出鹿城!”
紫东来:“爹!我不去!”
紫啸天脸色惨白的说道:“你不去?你不去,那我只能杀了你,然后我去。”
聂向泰眼神阴狠的看着安争:“你真的要这样做?”
安争坐下来:“自己问问自己吧,这件事因何而起,又是怪谁。你敬你是个老人,你的泰安书院还想不想开下去,你知道怎么办。”
聂向泰站在那沉默了很久,忽然转身往外走。
“让他爬,爬出鹿城之后再也不要回书院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写信向君上解释。”
紫东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我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