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回答的干净利落:“有师父,就不能再认别人做师父。”
也许陈逍遥真的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师父,但是在江湖上,只要认了师父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有了师父又去认别人做师父,那就是背叛师门,是大逆不道。安争骨子里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但有些事是底线,他想都不会去想。
“你师父?你那个师父能给你什么?”
“那他也是我师父。”
“算了,说回马步的事。”
中年男人看了安争一眼:“你想太多了,我让你蹲马步只是怕你打扰我睡觉。”
安争:“”
中年男人看了看天色,然后指了指河面:“跳下去。”
“为什么?”
“在河底闭气的状态下,体内真气保持运行,什么时候你能做到,我就告诉你那个漂亮妞儿在什么地方。”
“希望前辈说话算话。”
安争砰地一声跳进水里,往下压着身子沉到水下。看起来这条河并不大,河面也就是几十米宽,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深,安争往下沉了足足六七十米才到底,然后安争就知道自己被坑了。
这么深的水下,水压之大正常人肯定是受不了的。以安争的实力,闭气状态下在水里沉上多久都没问题,可是难就难在,闭气状态下体内真气是不能运转的。呼吸是修行的最基本方法,要想让真气运行必须呼吸,这是非常矛盾的一件事。
在睡下坚持了半个时辰,安争无法做到那个中年男人的要求。可是安争不甘心,这么快就承认失败不是安争的风格。
闭气不动,则真气不动。真气动,则必然会有呼吸。
安争的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可是不管怎么去想这似乎都是无解之事。修行者所谓的修行,并不仅仅是按照某种功法来联系,呼吸吐纳是要占据一定时间的。补充消耗的修为之力,保证体内真气运行通畅,这都必须要呼吸。
若是不靠鼻子来呼吸呢?
安争开始转念,然后试着以全身上下的毛孔来代替鼻子呼吸。想法没问题,可是实施起来就难如登天。毛孔和肺是没有联系的,要想以毛孔来呼吸,就必须硬生生的打通出来很多气脉连接肺部,这就相当于在强迫自己改变身体。
人的身体构造是固定不变的,修为越强,也只是拓宽原有的经脉气脉,哪里有硬生生在身体里自己开发出新的气脉这样的事。
可安争就是一个不肯轻言放弃的人,找到了方向,那就一头扎进去,想破头皮也要去想解决的办法。
小船上,中年男人看了看水面不断冒起来的气泡,微微摇头:“底子实在是太差了些,差的让人都想放弃了。”
他忽然一招手,水下的安争感觉身体猛的一震,紧跟着自己手腕上不可能摘下来的血培珠就飞了出去,紧跟着就是逆鳞神甲也脱离了身体。他的所有法器都被吸了上去,然后就听到那家伙的声音从水面上传下来。
“你带着这些东西毫无意义,以你现在的实力用这些东西,是对它们的亵渎。东西我先替你保管,什么时候我认为你有资格用这些法器了,我会还给你的。一个修行者,如果身上带着的极品法器太多,那么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依赖,你就是这样专心致志,想知道你朋友的下落,就达到我要求。”
声音到底为止,安争在心里默念了一百句操-你-大爷。
中年男人看着水下依然不断冒起来的气泡,忽然打了个响指,紧跟着水就沸腾了,一条一条的紫电长龙在水翻滚,没多久水的温度就达到了沸点。
安争感觉自己的皮肤要炸了。
他本来正在想尽方法的去尝试如何依靠毛孔呼吸,此时水中紫电纵横,电的他皮肤都快要裂开了,哪里还能静心下来思考如何利用毛孔呼吸。
坐在甲板上的中年男人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现在对你不好,你可能觉得是我针对你,是故意折磨你,其实你想的很对啊,我就是想折磨你。”
他耸了耸肩膀,探查了一下安争的血培珠手串空间,然后顿时惊喜起来。
“居然这么多存货。”
他拿着手串不住的抖啊抖的,里面的酒,食物,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全都掉了出来。那可是血培珠手串,和安争血脉相连,除了安争之外还没有一个人能如此不讲道理的将血培珠空间里的东西取出来。他这简直就是明抢,连一点规则都不讲。
中年男人用安争的东西烤了肉,喝了酒,还吃了点心,心满意足。看了看睡下还在不断冒起来的气泡,他再一次躺下准备睡觉。
翻身的时候,他取出一个沙漏放在甲板上。这个沙漏漏完,需要整整十二个时辰。
他确定,以安争的姿势和修为境界,最少也需要十二个时辰才能有所尝试,最少需要三十六个时辰才能在体内开出新的气脉,最少需要四十八时辰,才能让毛孔替代鼻子和嘴巴来呼吸。
所以他打算睡上四十八个时辰,反正睡觉对他来说是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中年男人忽然睁开眼睛,下一秒安争从水下一飞冲天,砰地一声落在甲板上,呼吸急促,眼睛都红了。
“我做到了,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好像一头野兽。
中年男人看了看沙漏,刚刚漏了差不多三分之二,八个时辰不到,安争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