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问老李头:“此话算数么?”</p>
“算数。”</p>
“那好,一手钱一手货。啥时候办理?”</p>
“当然是越快越好,省下夜长梦多。上回那年轻娘们,若不回心转意,这南拐子的孙寡妇也凑合着能行。”</p>
老于跟上一句:“这不庞老板在这儿,咱把丑话说到明处,这药是你自愿购买,不是我威逼利诱。上回你家三炮台办的那叫啥事呀?多么好的一个娘们,细高个,白净脸,那条件,比劳翠花可强多了!正商量着登记的事,结果叫三炮台提着棍子,硬是把人家赶跑了。到这我都没脸再给人家打电话。不管怎么说,庞大你要作证,这回不管是介绍南拐子的孙寡妇也好,介绍前头的那个女人也罢。首先要保证人家的生命安全才行,你是没见三炮台那天那架式,简直要出人命啊。”</p>
庞大说:“咱一步一步来,先把你这药解决了,把你从这药里解放出来,你好有功夫去给老李头跑腿说媒。这两家都挂着,一齐往前推进,弄到最后,哪家合适咱定哪家,你看这样安排行不行?”庞大转身征求老李头的意见。</p>
老李头鬼迷心窍,找媳妇心切,听庞大说两个女人任他挑,当然高兴,立刻抓住庞大的手,激动的说:“你说咋办咱咋办,一切听你安排。”</p>
老于问:“这药?”</p>
“我买。这么着,叫庞老板替我扛着药,跟我回去拿钱。多少钱呀?便宜点行不行?” 老李头进步不少,还学会了讨价还价。</p>
老于一挥手:“一万五,行吧?”</p>
老李头点头应允。老于在家坐等,不大功夫,庞大扛着药箱子回来了。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把一万五千块钱交到老于手里。</p>
老于细心验过那钱,全是真的,也不含糊,抽出十张百元大钞,递到庞大手上,说:“你劳苦功高,这一千块钱你收下。”</p>
庞大怕其中有诈,玩个花招,嘻笑着说道:“就算今中午的饭费。叫几个人过去到海鲜楼大吃一顿。”</p>
老于点头,用脚踢一下那个大纸箱:“这东西直接送给老家伙多好,还弄回来干啥?”</p>
“防备你下回再用啊。”</p>
“这条路不好走,这碗饭不好吃,你干爹那边弄的太快,我销路少,下头我打算收手。”老于一个劲的摇头。</p>
老于请客,自然少不了二英子。为缓和矛盾,他亲自到拐子饭店去请皮驴跟五凤赴宴。两人略微推辞几句,见老于是实心实意来请,不好过分推辞,请客不到,脑煞主人的古训,两人知道。为表示一下,皮驴拿出两盒好烟,一瓶好酒揣在怀里。老于淡淡一笑,也没阻止,便头前带领二人,轻步踏进海鲜楼。</p>
老于也打电话叫来李二作陪。李二不敢推脱,只身来参加,他也是带来的烟和酒。在吃喝之间,李二了解到其中许多情况不大对头,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挑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至于老李头买那么多保健品,他一字不提。席间只说些吉利话,要不就低头不语。庞大要他说两句,他只是笑笑,一味的往外推脱道:“我于表叔跟我是至亲,有他老人家在场,我一个当晚辈的,实在没资格胡说八道,还是多吃个螃蟹罢,腿多爬的快!”不过在这回,李二有个惊人的发现。他发现皮驴的举止行动,无论是脾气脸庞嘴口眉毛,都与坐他旁边的老李头有些相象。他在肚子里暗想:这皮驴的母亲,当年和老李头有过几天的婚姻,这皮驴,该不是老李头的种吧?这想法在他心中,电石火光间一闪而过,他收起思绪,嘻嘻哈哈应付着别人的劝酒,不再去想这个奇怪荒诞的想法。直到最后随大伙从海鲜楼出来,他始终没跟任何人透露他的这一新发现。</p>
孙寡妇打扮的衣帽整齐,在老于的陪同下,来到海鲜楼相亲。众位也许要问,相亲应该去老李头家呀,怎么改在饭店里进行?诸位有所不知,上回老李头相亲,叫他侄子三炮台给打跑了那相亲的娘们,为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老于把相亲地点定在海鲜楼,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地方,料那三炮台再不是东西,也不敢到饭店这种公共场合闹事。只要两个老家伙意见不大,晌午头一过,下午打个出租去街道办登个记,只要结婚证一到手,就万事大吉。这么大年纪结婚,也不用走小年青人的那些程序,更不用敲锣打鼓放鞭炮那一套,只要把两个老梆子往屋里一推,就算礼成。一宿下来,天明,三炮台再来闹,那肯定无济于事,生米煮成熟饭,他再有能耐,能把米饭退成米么?</p>
相亲进行的很顺利,还和上回一样,刚商量到下午去登记的节骨眼上,门外忽然传来阵阵男人的叫骂声。不好!闹事的又来了。有人骂着骂着闯进饭店,众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来人早冲过来掀了桌子,“哗啦”一声响,盘碗落地,打个粉碎,螃蟹大虾,满地乱滚,菜水海鲜汤子,弄的人们身上脸上满是,老于用手把脸上的菜汤子往下一抹,把趴在肩上的一个花蛤拿下来看了一眼,然后使劲摔在地上,指着来人破口大骂道:“好个龟孙子,老子请客,你敢掀桌子,看你于爷爷怎么收拾你!”他掏出电话告诉他儿子小于:“你爹在海鲜楼叫人打了,来几个人,揍死他个王八羔子!”(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