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清风微凉。
空旷的原野上,密集的马蹄声发出轰隆的声响,大地震颤,眼中冒着绿光的野狼被惊得向远处遁去。
黑夜之中,无数的王朝骑兵策马奔腾,王朝的龙旗被风卷起,骑兵们面色森然,目光如焗,他们正在追击逃跑的叛军。
林川在九曲河畔,当着数万王朝军的面砍下两千王朝士兵人头,堆砌了人头景观,虽然为被歼灭的叶飞旗团复了仇,但也成功的激起了王朝士兵们的怒火。
在过去的数百年里,王朝士兵南征北战,巡狩广阔疆土,从来都是他们用杀戮震慑反抗的敌人,堆砌人头景观炫耀自己的赫赫战功。
但是就在之前,林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着他们的面堆砌了人头景观,这不单单是复仇的挑衅,更多的是对王朝士兵们荣耀的践踏,是对他们的侮辱。
王朝士兵们怒火冲天,恨不得将这些可恶的叛军斩杀殆尽,剁成肉沫,所以当九曲河水位下降后。
一万多王朝骑兵就在愤怒的骑兵将军鹰潭的带领下朝着南川军追了过来。
鹰潭面沉如水,他在南川军的手中屡战屡败,心中的屈辱已经到了极限,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现在他要要自己手中的刀,为自己雪耻!为九原行省的王朝军雪耻!
从九曲河到南川军最前沿的防线足足有一百多里地,这其中都是一望无际的空旷平原,南川军大部分都是步兵,所以鹰潭眼中充满了狠厉,自己一定要将南川军杀得血流成河不可!以此来倾泻自己心中的愤怒。
一万多骑兵轰隆隆地开过,他们的身后草垫翻飞,一片狼藉。
“啊啊!”突然奔驰的骑兵前队一阵人仰马翻,在黑咕隆咚的夜里,无数的骑兵滚落马下,后面来不及勒住战马的骑兵撞了上去,又是一片惨叫,整个队伍一片混乱。
“怎么回事?!”鹰潭策马奔到混乱的前队厉声问。
现在正是追击叛军的良好时机,队伍的混乱已经影响到了前进的速度,鹰潭的心中大为火光。
“将军,地上都是陷马坑——”有人大声禀报。
借助着火把,鹰潭发现了前进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陷马坑,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有想到奔逃的叛军还有时间制作陷马坑,顿时吃了大亏,前队的百余名骑兵栽落马下,战马折蹄,已经失去了战力。
鹰潭冷笑一声,凭借小小的陷马坑就想阻止自己的追击,未免也太过于异想天开,他大手一挥:“绕过去!”
王朝骑兵再一次出发,丢下数百伤兵,绕过了布满陷马坑的地带,迅速朝着南方追去。
鹰潭显然低估了林川,在通往南方的道路上,陷马坑远远不止这么一处,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奔驰的王朝骑兵就遭遇到了三处布满陷马坑的地带,损伤了数百战马。
损失战马倒是次要,主要是延缓了他们的追击速度,看着同伴走在走在就滚落在地,让王朝骑兵们现在已经不敢放马奔驰了,害怕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陷马坑,让自己折了下去。
盯着身前被枯草隐藏的陷马坑,鹰潭心中烦躁不已,手指捏的吱嘎作响,充满愤怒,追击了数个小时,连叛军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自己却被这些神出鬼没的陷马坑害得损失一千多战马了……
在这一刻鹰潭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叛军真的克自己?为什么自己总是在他们的各种手段下,疲于奔命,劳累不堪……
“继续前进!”鹰潭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情绪抛在脑后,继续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