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荒野之中,一杆残破的黄色龙旗斜插在小土坡上,围绕着小土坡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折断的兵器随处都是。
沿着小土坡向下两三里地都铺满了尸体,满地的残肢断臂告诉着世人战争的残酷,鲜血染红了草地,空气之中的血腥味浓烈而刺鼻,食腐秃鹫在天空盘旋,露出锋利的爪牙,等待着进食。
无主的战马用头供着已经毫无生机的主人的冰冷尸体,口中发出呜呜地悲鸣,成群的野狼眼中闪着绿光从四面八方的荒野之中奔来,沿着战场的边缘游荡。
手持战刀的邢徒骑兵排着散兵线正在打扫战场,还有未死的王朝骑兵在呻吟,随着邢徒骑兵噗地一刀,呻吟声戛然而止。
经过数轮的对冲,三千王朝骑兵全部被斩落马下,而林川率领的邢徒骑兵也损失两千多人,只能算是惨胜。
片刻后,林川他们带着战死同袍的尸体离开了这一片惨烈的战场。
无数的秃鹫野狼扑进了战场之中,撕咬着尸体,鲜血淋漓。
“林川——!兄弟,竟然是你救了我们。”第九兵团旗团长钢羽脸上惊讶之后则是狂喜。
林川伸出双手和钢羽来了一个重重的拥抱。
自从京畿行省一别之后,林川率部负责阻击追兵,钢羽他们就失去了林川的消息,钢羽一度以为林川已经战死沙场,心中很是愧疚。
现在看到林川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心中的高兴无以言表。
钢羽锤着林川的胸膛,高兴地问:“兄弟,当初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都以为你光荣捐躯了呢——”。
林川笑着摇摇头:“经历的太多了,等我有时间再好好告诉你。”
“也对,等安顿下来,我请你喝酒,你可是又救了我一命呢。”钢羽豪爽地答应。
林川问:“卡顿大人呢?我记得当初是和你们一起的。”
钢羽一拍脑袋:“哎呀,你不说我还差一点忘记了,你知道哪里有医师吗,卡顿大人快不行了。”
钢羽拉着林川走到一边,卡顿此刻正平躺在草地上,周围站着几名邢徒战士护卫着。
卡顿的战甲已经被剥了下来,露出了恐怖的伤口,他整个胸膛几乎塌陷了下去,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虽然还在喘气,但是却随时有可能死去。
林川脸上凝重:“我们在桑干河设有营地,哪里有伤兵营,有医师,先将大人送往哪里吧。”
卡顿现在极度的危险,随时可能死去。
现在邢徒军原来的八位统帅只剩下卡顿和林诺言,如果卡顿死去,对于现在的邢徒军士气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将卡顿抢救过来。
卡顿很快就被送往了桑干河夏戈营地之中,好在这里有医师存在,暂时稳住了卡顿的伤势不进一步恶化,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林川想到了云虚,这位被自己绑来的大医师,于是众人又马不停蹄地将卡顿送往木城。
在第三日午时,林川一众人抵达木城,将卡顿送往了云虚设立的医馆之中,直到半夜,云虚确认卡顿脱离危险之后,林川才松了一口气。
顾不得身体的疲惫,林川向林诺言作了一次详细的汇报,包括击溃桑干河王朝军营地,对阵中央军骑兵,所有的细节都一一道出。
“川儿,钢羽他们一行人安顿好了吗?”林诺言问。
林川回答:“都安排在城南的营地之中,他们情绪很稳定,只是有一些担心卡顿大人的伤势。”
林诺言点点头:“有云虚医师在,卡顿会没有事情的,这一次也辛苦你了,你也赶快回去歇着吧,有事我再派人去找你。”
“林叔,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