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震林委婉拒绝了女孩的好意,打算天亮之后,将女孩送回小镇家中。可是老丐让自己现在趁着天黑将女孩送回去,在这个讲究女子贞洁重于性命的地方,如果女孩跟着一个陌生男子进镇,还是穿着别人的衣服,让认识她的人看到,那就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到时候不定编出什么闲话出来,你还让她怎么在当地生活,俗话说舌头底下压死人,唾沫也能淹死人,他们重视自己的名声,却极其蔑视其他人的声誉,根本不在乎是否对他人造成困扰伤害,只要能有娱乐自己就行,大不了在真相大白后,轻描淡写地说声抱歉了事,也许那人已经跌入尘埃,甚至根本就听不到了,谁在乎呢?除非震林答应娶了女孩,带她离开,要不然就在黑夜,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送她回家,甚至连她父母都不要告诉,这样才能保证她以后的生活波澜不惊,一如往常。
祖震林虽不认可这种世俗,却也只能遵从,将被子叠好,让女孩拿着,将她背起来,由女孩指路。
小镇一片黑暗,只有几盏孤灯还没有熄灭,应该是慈母在密密缝制全家人的衣服。两人悄悄进镇,没有人注意到,偶尔几声犬吠。
女孩家位于小镇南边,家庭富裕,一座大院,有着自己的独院闺房,还没有人发现自家的小姐丢了,静谧安宁。
祖震林将女孩从窗户中送进去,就想转身离开。女孩顾不得羞涩,拉住震林的手,含情脉脉注视震林,“我知道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层面的人,我配不上公子,但是我想让公子记住我,哪怕偶尔想起,而我会永远记得公子。”
女孩说完,默默闭上眼睛。
祖震林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脑门转身离开。
女孩望着震林在夜幕中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哪个少女不曾怀春?
祖震林将女孩送回家中后,再次返回破败古庙。老丐已经呼呼大睡,呼噜震天。震林摇摇头,有些无奈,这明明是打给自己看的,前半夜根本就没有打呼噜好吧。给自己惹了麻烦,怕自己怪罪他吗?其实被人喜欢,心里也是很高兴的。震林也不再管他,找个地方,睡觉。
拂晓时分,小雨淅沥。
祖震林醒了过来,看到老头坐在屋檐下,看着院中雨水,也不知坐了多久,衣摆已经被水雾浸湿。
祖震林走过去,老头没有转身,伸出手,用手接屋檐滴下的雨水,惆怅道:“下雨没东西吃,看来要饿肚子了,只有等雨停,才能出去找吃的了。”
原来老头是在发愁食物,是个吃货。
震林问道:“前辈,知道野兔怎么做吗?”
老丐双眼冒光,“你有兔子吗?还有什么做法,在这个四处漏雨漏风的地方,又没有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只能烤着吃了,不过那味道也是很好吃的,再配上好酒,就更妙了。”
震林拿出野兔、盐巴和酒坛,放在地上。
老丐好奇道:“真不知道你小子包袱中藏了多少东西?唉,对了,你有东西,为什么你不做?”
震林挠挠头,赧颜道:“小子虽然有东西,可惜不会做啊。再说了,吃过了前辈的叫花鸡,回味无穷,就算我会做一点,我也不好意思布鼓雷门,徒添笑柄啊。”
“还不是想让我这个老叫花动手,你吃现成的,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觉得脸红。”老丐开始收拾兔子。
震林笑道:“前辈误会我了,我这个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含糊,前辈做得的确好吃。”
老丐不再搭理他,手法娴熟地扒皮挖内脏。雨水起势,冲刷地面。老头就用雨水冲洗兔子,然后堆柴架火,不过因为雨天,木头潮湿,这时候就体现了火属灵气的好处,打出火焰,开始烤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