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林离压力很大。
他不论潜力有多高,目前亦不过只是一个正在逐渐适应新环境,新地位的年轻人。如果能再给他一些时间,他能做得比现在更好,可惜,时不待我。
苏文舟的担子一下子压过来,他觉得很沉。
他就是再笨,一晚上亦足够他想通透苏文舟的潜台词了。
苏文舟的全部支持,就意味着不惜与三清观翻脸,转而与他一个战线。
他必须要赢下这一场斗法,还必须要大胜,才能确保苏文舟在年终董事会安全度过危机。
危机危机,无非就是危险和机遇所组成。
有些人会被压力压垮,然后这一生就局限于此了。
林离没有被压倒,他即使因为这压力而有些上火,也仍然没有垮掉。他在以很快的速度适应这么一个新的环境,现在他的第一个考验就来了。
考虑到林离不过是接触上流社会不到一个月,作为一个淳朴的县城小年轻,能承受住这样的压力。即使是再苛刻的人,也很难要求他做得比现在更好。
至少张小飞看见林离只是上火,而没有慌乱表现后,坚信这位干弟弟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下了楼以后,林离的火气爆发了。
原因很简单,当林离和张小飞一道下楼,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语气显得很是傲慢,对方是这样说的:“林离是吗,听说你算命很准,你现在立刻过来给我们局长算一算。”
大清晨的,天气这么冷,火气这么重,早餐又没吃。然后,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命令式的电话。
林离压在心里的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他冷冷道:“我还没洗头呢。”
对方显然懵住了:“你洗没洗头关我屁事。”
林离一字一句说:“你们局长是死是活又关我什么屁事。”
什么玩意嘛,大清早的搞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不知所谓。老子一肚子的火都不知往哪而泄呢。
张小飞暗暗伸拇指赞不绝。
换做几个月前,林离肯定不会说这种话。但环境,以及身边的张小飞等,无疑都令他产生了一些改变,一些作风强硬的改变。
本来也是,这一个月来,他来来往往结交的,要么是身家巨亿的富豪,就连得罪的人,都是北海市长及其儿子。林离的阅历和眼界,自然而然的就涨了。
对方愣了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暴跳如雷,敢拒绝他,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张小飞说:“要是那厮派车过来接你,你又不愿去,你会不会砸车。”
林离白他一眼,张小飞鼓动:“应该砸,砸他***,你应该把刚才的气势保持住。有脾气就撒,你不觉得很爽?做人,最重要的是不要委屈自己。”
坦白说,林离还蛮喜欢那滋味的。至少在这一点张小飞说得对,林离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憨厚,不等于受气包。
一起来到方舟集团,林离放眼望去,到处都有捧着脑袋摸着脚哀怨的人。
夏雨一脸瞠目结舌不可思议:“不晓得怎么回事,今天一上班,一个清洁工就把水给洒了满地。然后,一帮人杀进来,摔得屁股都烂了。”
林离扫眼望去,出了事的人,都是本来气运就比较普通或者稍差的人。像夏雨这样,气运不错的人,倒没什么事。
不过,夏雨的气运也从昨天的一百八,直线坠落到了今天的一百二。
这显然就是沈君年昨晚布下的阵导致的。
身旁传来一声惨叫,只见一个倒霉蛋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被订书机给订在手上了。
张小飞胆战心惊,只觉得这里哪里是办公楼,分明就是战场。稍微不注意一点,多半就要栽一下。
他是一边看一边走,走了没几步,啪的一声当即和一个员工撞得脑袋发响。
“啧啧,今天太邪门了,光摔就摔了三四个,因为其他原因受伤的也有好几个。这撞一下,还是小事故。”夏雨觉得地球很危险。
就在这时,沈君年步伐蹒跚的出现,脸色苍白得好象大病半年似的,走路都带哆嗦。
林离环顾一周,见办公室里不少人都哎哟呼痛。这些人虽没有受什么大伤,都是一些小意外,可造成的伤害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