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讲理,不知诸位有没有收获?收获又有多大?老实说、朕心里没底。既然诸位如此令朕不放心,朕就不得不以对待小学生的手段来对待诸位了。会后,内阁做个安排今日参会的所有军政人员,分批到大学回炉重造。重点学习将要新开的经济科目的内容。半年之后,分优良可劣四等。优和良的赏俸一年,评为可的以留职察看的方式暂留在朝堂,而评为劣的。就地免职,办理退休,回家养老去。待在朝堂,只会误国误民。”朝堂的这帮人,也是到了裁汰一部分给年轻官员腾腾位子的时候了。总不能一直用增加岗位的方式,糊弄事。这帮人大多数都是通过科考上来的,这会朱由检倒要看看他们考试的能力到底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显出来。在大学中开设经济科,是朱由检一直想搞的事,但此前条件太不成熟,理论上的积攒太过少了。现在发展了几年,经济这个概念朱由检也提出了好几年了,应该是到了勉强上马的时候。老实说、搞这玩意,朱由检自己的那点学识还真靠不住。穿越之前,他是在大学里浅薄的学过点经济学的概念。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点浅薄的东西也被忘的差不多了。所以怎么搞哪?就按自己的想法胡来吧,管他算不算经济学哪。这个科目,朱由检大致的设想是分为:货币、财富、工农商关系总论、国内经济发展总论、贸易总论几个方向。在货币这块主要是研讨实物货币和纸币之间的区分,怎么让货币正确的流通,大明此前货币流通的畸形所在,如何长久的维持货币稳定,发行货币的规矩如何制定,以及历史上出现的货币公案回顾。历史上出现的货币公案还是有很多有记载的,比如刘大耳在四川铸大钱案,晚唐铸钱案、南宋纸币崩溃案、大明宝钞变废纸案。财富这块哪,就是要研讨天下的财富是什么?还有就是天下之财有定数这话到底正确不正确,从而上升到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高度来看待、衡量天下财富。其它的几个方向,也是只有个方向,具体内容还需要研讨之后再说的。也就是说,开设经济科的时候,连基本的教材都没有,全凭朱由检白话一通,这玩意就要上马开干了。这事能行吗?当然能行了。大明最厉害的人物差不多都聚在一块学习,这事就能行。也就是说,他们既是学生,又是教材的编制人员,学习成果,就是最终形成的第一版大明大学经济科教材中他们的贡献有多大。连酱油都打不上的人,哪就只好回家报孙子了。“刘兄、今日陛下讲的货币之类的学问,你听的如何?回去之后这论文该怎么写?”一位官员参加了第一轮培训,听了一堂课后,脑袋迷迷糊糊的问起了同僚。“吾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个所以然。现在做官怎么就这么难?陛下说,半年之后形成的正经经济学教科书上,咱们贡献的多寡就是成绩。你说这玩意,到底弄些什么才算是能做上贡献?”被询问的同僚同样是头如斗大,深感为难。“看来,咱们下去之后还得多参与分的教研组里组织的内部讨论,俗话说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大家多讨论一番,应该是能有些收获。”在正式开展教学工作后,朱由检让在京的内阁成员和六部主要官员牵头,组成了十来个教学研讨组,然后让他们分组根据自己有一头没一头讲的内容,编写几个方向的教材。最后再将这几个教研组编的教材,进行整体讨论和集合,从而汇编成最终版。筚趣阁最终版即是正式教材也是学习成绩单,上边采用的那个官员的论述多,那个官员的论述重要,对应的他们的学习成绩就高。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粗暴,一点道理都不讲。这段时间,感觉整个京城都冷清了不少,重要官员们除了干本职工作外,成天还忙着学习讨论哪!谁还有心情去消费和娱乐?有人会说,不是三品以上吗?又不关中下级官员啥事。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有多少?没有他们,京城难道就不能马照跑、舞照跳了?当然不能!上级都忙成二百五了,还会让你底下的人闲?被学习折腾苦了高官们,心情是相当暴躁。底下官员的工作稍微出点纰漏,就是一通训骂和责罚。我们的日子都很多难过了,你们还不让人省心?这不是成心来气人吗!情绪就是这样传递了下去,皇帝训高官,折腾他们。然后他们再收拾和折腾底下的人。总之在皇帝讲完理后,很长一段时间,京城的大小官僚们就过上了官不聊生的日子。京官难做、说的就是这么回事!与官不聊生的京官相比,地方官员的日子好像就好过多了。起码他们不会被人抓着去学习,只需要将具体的事干好就行。大宁府、知府刘兴,此时就很惬意的领着人视察一处矿场,关心一下治地的经济发展情况。今年、刘兴终于成了梦寐以求的一把手,心情顿时就不一样了!“工矿是我大宁的基石,也是府里最为重视的地方。今日本官巡察所见,倒是能看过眼。这处矿场采的炼石料,听说远销关内,很多关内的铁厂都在用你们的料,此乃好事!大宁不能全靠金、银、铜等贵矿。还是要有其它的矿来填补,这样产值才会更大,能吸引的百姓才会更多。除了工矿以外哪,府里最近也在琢磨农事方面的事。咱大宁也得将农事搞起来,不然就是缺胳膊少腿,发展不健全。”底下陪同视察的官员和工矿主们听的是一阵错愕,你跑着工矿上说工矿的事就行,突然转到发展农事上是怎么个意思?总不会让我们这些矿主去带着工人开荒种地吧?这事俺们可不干!挖矿这么赚钱的事不去干,去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