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怎么行!好歹你也到了我营中,不用餐侄儿怎么过意的去?”
麻友谅不由分说的拉着麻老五,还有他带过来的两个族人,到了师部食堂。尽管此时已是深夜,但师部食堂还是有值班的。他们主将要用餐,伙头军们自然不敢怠慢,不一会功夫便准备好了一桌招待餐。
“五叔,军中条件简陋,席面准备的马马虎虎,还请见谅。现下军中有规矩,招待餐只能如此了,这还是因为过年,若是平时只怕是更拿不出手。”麻友谅指着桌上的八大碗,很是谦虚的向麻老五客气起来。确实、招待餐比较简陋,但也不像麻友谅说的那么夸张,荤素都有,对军伍人来说已经不错了。
“十七你太客气了!有好酒好肉的,还差啥?在军中能如此破费,已经相当难得了。”
“来五叔、咱们难得年节时在这苦寒之地相聚,咱先饮碗酒。”
酒是男人之间最好的润滑剂,几杯酒下肚,麻友谅就放下了对麻老五等族人的芥蒂。尽管他心中一直对正房的人怨恨不已,可此一时彼一时,今日看到麻老五恭敬和刻意讨好的神情时,他心中的哪股怨气也就散了。此时的自己已经和长房那些人的处境调了个个,何必再耿耿于怀,做得势小人状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麻老五开口说道:“十七啊!你可是给咱们麻家争了气,咱右卫麻家在你这一代终于又出了一个老祖宗式的将爷。”
“五叔过誉了,现如今我才是个少将师长,可没法和太祖他们比。”
“你这师长,手底下可有过万人马哪。当年你太祖领兵不比这多多少。这次五叔来,一是来看看你在前线的情况,二是来给你送样东西。你太祖的槊,我给你带过来了。友诚、赶紧给你十七哥将咱们麻家的槊拿过来。”
随着麻老五一块过来,在底下闷头吃饭的年轻人闻言放下筷子,跑到了门口放行李的地方,从中找出了一杆一丈过点的长棍子,然后又从行李中取出了一端二尺过点的槊锋,将两者套在一起拿到了麻友谅的面前。
这就是太爷爷用过的长槊?麻友谅看着寒气逼人的长槊,神色不由郑重起来。
“五叔、侄儿不擅使槊,怕会辱没了此等利器。”
“十七、此槊现下我麻家只有你配使,来接着!”麻老五从年轻人手中接过长槊,不待麻友谅推辞,便将其递到了麻友谅手中。
麻友谅接过手中长槊,在军中餐厅试着舞了起来。他是将门子弟,小时候是练过技法的,只不过不怎么精熟而已,而且他练的时候,用的不是正经的槊,在技法上很是笨拙。
“十七、槊技在马,你还得好生练过,才能熟练。”麻老五知道给这玩意也就是个仪式,所以并没有当场对麻友谅的槊技进行指点。以槊杀敌,在这个时代的战争中已经很少用了。槊是将门的荣誉传承,将麻家祖传的槊交给麻友谅,是麻家人将这一代的家主之位交给他的标志。将门不像读书人的门第,他们不太看重长房,只要家中子弟谁在军中的地位高,谁就可以接过家族传承,带领家族继续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