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仓一同进来的便是华歆推荐的主簿陶丘洪了,陶丘洪虽然是平原名士,可进入苏辰麾下之后,倒是任劳任怨,颇得苏辰看重,所以现在粮饷军械这些东西都是由他这个主簿在掌管。
周仓大字不识几个,汇报的事情当然是主簿来讲了,只听陶丘洪说道:“主公,今日一战,我军杀敌三万余人,俘虏降兵五万人,伤亡两百二十三人,缴获军械无数,粮草辎重忽略不计。”
“这么惨?这是又添了五万张嘴啊。”苏辰听到这个战果,有些哭笑不得,这场仗完全没有捞回本啊,“陶主簿,咱们军中现在还有多少粮食?能用到什么时候?”
这些东西陶丘洪身为主簿,早就铭记在心,所以张口就来:“主公,我军得刘使君赠送了五万石粮食,又在与大兴山一战中缴获了五千石粮食,路过平原的时候,平原王又赠送了我军十万石粮食,所以现在我军粮食足够支撑大军三月之用。”
“那就好!”平原王刘硕乃桓帝之弟,当今陛下的皇叔,此人嗜酒,多过失,王府中事多由马贵人打理。
得闻刘硕嗜酒,苏辰便亲自送上了五原仙酿十坛,本来是为了帮助王烈迁移乡中村民之事,却没想到刘硕尝了美酒之后,大喜过望,区区小事不值一提,得知他前去齐国剿灭黄巾,更是支援了十万石粮食。
当然,苏辰也知道,陶丘洪说的足够大军三月之用是正常的情况下,若是征战,消耗会更快,而且还要考虑俘虏的口粮,所以最多使用两个月。但即便是如此也足够了。
周仓陶丘洪下去之后,帅帐之内就只剩下华歆一人,这时他才说道:“主公容禀,管亥经过今日之败,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卷土出来,若属下所料不错,他应该会往东边的北海进军,劫掠粮饷,否则不足以供养大军。”
“那对我军来说岂不是大大不利?”
管亥一旦去了北海,不说祸害北海百姓,一旦他得到充足的粮饷,到时候就更不容易剿灭了。
更何况北海现在也不是没有贼寇,海贼管承时常侵略北海,黄巾张饶也啸聚山林,让郡国百姓苦不堪言,好在北海富庶,国中贤能之士颇多,暂时没有让黄巾泛滥。
“主公勿忧,属下有三策献给主公!”华歆似乎胸有成竹,显得镇定自若。
“子鱼快快请讲!”自从有了谋士之后,苏辰觉得很舒心,很多事情都不必他绞尽脑汁去想了,他所做的只需要把握大局,发号施令即可。
“属下这就详细说来!”华歆直起身子,慢慢说道:“首先,主公今晚当遣一良将趁夜劫营,管亥大军连续攻了一天一夜,今日又被我军杀得大败,想来兵无战心,将无战意,眼下正是人困马乏之时,若是此时前去劫营,定能建功,虽不至于伤及根本,但足以让黄巾魂飞胆丧。”
“好计,本侯这就下令!”说罢也不带华歆继续说话,当即对着营外喊道:“来人啊!”
“主公有何吩咐?”进来的正是当值的祝公道。
“传令张辽将军速来大帐!”
“诺!”
少顷,张辽便来到了营帐,苏辰也没废话,直接下令道:“文远,今夜在汉影之中精选三千骑,前去管亥军中劫营,你意下如何?”
“末将得令!”
张辽下去之后,华歆接着说道:“其次,主公可派信使前去北海各县送信,让当地县令严防黄巾侵略,并精选士卒,协助我军两面夹击管亥,如此北海便不再有管亥立足之地。”
“嗯,本侯稍后就派虎卫出发。”这前面两策似乎并没有多高明,这让他有些纳闷,按理说以华歆的头脑应该不止于此才是,于是继续问道:“不知子鱼的第三策是什么?”
“属下这第三策却不是针对管亥,而是为主公寻才。”说到这里,华歆卖了个关子。
这就是这些谋士的臭脾气了,苏辰心知肚明,配合地问道:“还请子鱼明言。”
“主公可知道,北海富庶之地,名士甚多,若是主公能得到这些贤能之士的辅佐,区区管亥,又何足道哉?”
“这……”北海的名士坦白说,他除了知道一个郑玄之外,还真不知道其它人,所以答道:“恕本侯孤陋寡闻,北海之中,本侯只听过康成公之名,至于其余贤才,却是未曾得闻,不知子鱼可否为本侯解惑?”
“自当如此!”华歆想了想,说道:“这北海之中,除了康成公之外,首推孔文举,其余名士甚多,如管宁,邴原,王脩,孙卲,孙乾等等,皆是有才有识之辈,不满主公,属下和管宁邴原二人颇为相熟,虽有不快,但也愿意帮助主公说服二人。”
看到苏辰眼中好奇的目光,华歆也没有隐瞒,说起了当初的割席绝交之事。
原来二人曾共园中锄菜,见地有片金,管挥锄,视而不见,与瓦石无异。华捉而喜,窃见管神色,乃掷去之。
又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者过门,宁读如故,华废书出观,宁割席分座,曰:“子非吾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