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不知道郭家对王家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他不是没去问过郭文,郭文只告诉他,一切随性而为即可。
有了郭文的保证,苏辰也就不担心了,他和晋阳王氏化干戈为玉帛,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至于朝廷中因为蔡邕引来的压力和博陵崔氏的后手,郭文只说会尽力而为,却不敢保证,苏辰告诉他多拖延一些时间也是好的,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准备,他有信心放手一搏。
对方告诉他拖延个一年半载没有任何问题,只有任何势力来到并州,郭家都会得到消息,让他暂且安心。
得到了保证,苏辰十分高兴,接下来就是处理崔家父子的事儿了,想当初崔浩这颗老鼠屎没少给他添堵,眼下形式颠倒,他倒想见见对方,看看他还怎么傲气。
来到县衙,苏辰直接去了大牢,崔仁德被关了些日子,又从儿子嘴里得知了王氏退婚的事实,心中那点嚣张的气焰早就荡然无存,此时看到苏辰,犹如看到亲爹一般,哀求道:
“苏贤侄,好贤侄,你就行行好,饶我父子一条性命吧,我崔家与你苏家乃是多年的交情,即便做不成亲家,也不至于拔刀相向吧?”
看到苏辰丝毫不动心,崔仁德咬咬牙继续说道:“贤侄,你若是饶我夫子二人一条性命,我愿把崔家所有的家业拱手奉上,对了,还有小女,我愿把小女送给贤侄,为奴为婢,全凭贤侄高兴,如何?”
崔仁德看着苏辰没有表示,只是一个劲儿地打量着崔浩,于是赶紧拉着儿子跪下说道:“快,浩儿,你快给苏贤侄跪下,陪个不是,咱们父子的性命可就全在你身上了啊。”
崔浩早就在被王炜押送会九原县的时候就吓得失去了胆气,此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由他父亲拉着跪倒在地。
见他一声不吭,嘴里胡言乱语,崔仁德不由得大怒,一巴掌扇在崔浩脸上,痛心地骂道:“畜生,都是你这个畜生,要不是你,我崔家何至于引来今日之祸,你这个畜生。”
崔仁德越骂越生气,越骂越激动,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惹出来的,全然忘记了他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苏辰就这么看着苏家父子在牢里丑态毕露,一时间觉得好生无趣,只是莫名地为崔玲悲哀,若是她知道他的父亲竟然为了活命,全然不顾她的死活,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但苏辰想想也就罢了,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人活着总得留个念想不是,杀人不诛心,他苏辰还不至于和一小女子为难。
“贤侄莫走,贤侄留步啊,贤侄……”眼瞧着苏辰看都没看他一样,直接出去了,崔仁德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崔家的事情算是做了一个了结了,无论崔家以前的关系网多么庞大,但崔家父子都是白身,纵然有一两个旁系在太守府任职,现在也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敢跳出来说话。
就在苏辰探监的当晚,崔家父子就自缢而亡了,也算是留了些颜面,崔玲苏辰没有难为她,只知道她给父兄收尸之后,就失去了踪影。
至于崔家的产业,商铺土地全部被苏家接收,金银珠贝以及其它产业,全部折算后给了郭家处置,至于如何处置,他就不关心了。
忙完了这一趟子事儿,苏辰总算是暂时了了一桩心事,马上就是他和蔡琰的大婚之日了,现在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这里。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苏辰却是三喜临门,灭了崔家,接收了崔家的产业,这是一喜,和蔡琰大婚,这是第二喜。
至于在这第三喜嘛,苏辰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便宜师父王越竟然在他大婚之前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