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千人将应声而出,纷纷拨马上前,快速地朝着汉军奔去,这一次他们聪明地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让两个千人队迂回过去,准备前后左右,四面围攻汉军这一支步卒。
“射!”
鲜卑人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骑射乃是一绝,四面八方的箭矢源源不断地朝着陷阵营射来,高顺没有丝毫惊慌,当即下令道:“合!”
随着他一声令下,八百人迅速收缩成一个圆形防御圈,四面八方都被盾牌围住,陷阵营不慌不忙地继续进攻。
“哐当!哐当!当!!!”
箭矢射在坚硬的盾牌上,只发出叮当的响声后便落在了地上,丝毫没有给汉军造成任何伤亡。
“不可思议,真的是不可思议,这八百士兵呼吸之间就收缩成了圆阵防御,此等快速的攻守变换,实在是让人吃惊!”
“还有那坚不可摧的盾牌,若是猜得不错,应该是百炼钢制成,这么一块盾牌少说也有上百斤,没想到这些士卒提起来毫不费劲,游刃有余,此等精锐之师,实在是不可多得啊!”
“军阵之术,这就是军阵之术吗?区区八百人便能够硬抗五千铁骑,似乎还有剩余的力气,那他们的极限是多少?一万?又或者两万?”
“这军阵之术,果然是强大无比,怪不得古往今来当权者都很忌惮精通军阵之术的将领,也对,这样的人才,要是不能掌控,顷刻间便会威胁到皇权的存在啊,八百人就这么厉害了,要是八千人呢?八万人呢?那该是何等的威力,不可想象,不可想象啊!”
看着高顺那八百陷阵营硬抗五千鲜卑铁骑不落下风,苏寔心中百感交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军阵之术竟然神奇至此,怪不得被传得神乎其神呢,这等强大得气势,即便是传说中的仙人,也不敢小觑吧。
事实上苏寔的猜测有点想当然了,高顺的陷阵营虽然厉害,可是也只能对付这五千铁骑了,和连显然也看出了汉军的颓势,立马吩咐全军压上。
高顺且战且退,一直推到了城门外,才止住了步伐,倒不是他陷阵营后继无力,实在是这步兵终究机动性不如骑兵,倘若他将陷阵营练成了骑兵军阵,那不要说区区两万鲜卑骑兵,哪怕对面是十万骑兵,他也有信心去闯上一闯。
可他这八百人终究只练成了步兵军阵,面对着五千铁骑,尚且能够硬抗之下,不落下风,可面对和连全军压上,考虑到士卒的安全,高顺就不敢再继续前进了了,毕竟这陷阵营的每个人都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失去了任何一个都足以令他痛心。
“兄弟们,起!合!”
八百陷阵营依靠着坚硬的盾牌,在城楼下组成了一道钢铁长城,任凭鲜卑骑兵如何挑衅,都无法越雷池一步。
汉军不敢前进,鲜卑士卒也不敢前进,双方就这么僵持在护城河两边,互相对射。
当然,严格的来说是鲜卑士卒在射高顺组成的乌龟壳,只要鲜卑士兵上前,马上就会被一队汉军吞进去,绞杀。
狭小的护城河通道正好给了陷阵营地利,让敌军只能小股前进,这就给了陷阵营可趁之机,吃掉对方派来的一股又一股小股骑兵。
“大人,不能这样啊,咱们撤军吧!”
终于,在抛下了数千尸首后,有人撑不住了,要知道草原上成年男子都是财富啊,失去了这些手下,他们这些首领的地位也岌岌可危,没有人愿意拿自己手下的性命去填那个无底洞,天知道那些汉军是什么东西,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事实上,陷阵营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巨大的消耗让每个士兵都筋疲力尽,这一仗过后,至少需要半个月,他们才能够复原,这也算是军阵之术的后遗症吧,体力消耗过大,要想恢复,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行的。
不过此时此刻,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必胜的信念,这个信念支撑着他们不会倒下,直到击毙最后一个敌人。
“大人,咱们撤退吧,儿郎们不能白白死在这里啊!”
“大人……”
和连看了看满地的尸首,终于下令道:“撤!”
鲜卑骑兵撤军了,一个又一个残兵败将相互扶持着撤退了,如同鸟兽一样快速散去,庆幸的是汉军没有追击,那一个巨大的乌龟壳还屹立在原地。
和连不甘地回头看了看城门,心说连夜就去请援兵,只要大军一到,他就不相信攻不破一个小小的城门。
“嗷嗷嗷!!!!”
敌军退去,城楼上爆发出了震天的呼喊声,百姓们也庆幸逃过一劫,高顺收拢士兵进城,城外的清扫工作自然由苏寔去处理。
只是望着夕阳西下的北方,苏寔心中无比担忧,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身在何方,又是死是活。
回到县衙,苏寔看到苏武性命无碍,总算是稍微缓解了心中的郁闷之情,只是嘴里忍不住念叨着苏辰的名字。
看到苏寔阑珊的背影,苏武终于忍不住提议道:“老爷,不如我们请英雄楼帮忙吧。”
“英雄楼?”苏寔嘀咕着这个名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苏武当然也知道自家老爷的过往,不过却没说话,为了公子的性命,恐怕老爷必须要过心里那一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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