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秀峰听了又是一叹:“事情如果这么简单倒好办了,我的人跟踪荻原义雄回城后,他又去见了督军府的一个高级参议,只可惜没能认出来他是谁。”</p>
又是督军府,吴孝良只觉得心里无比窝火,日本人在中国搞风搞雨,却总有中国人为了自家利益对其推波助澜,看来督军府内的实权人物是要至自己于死地而后快啊。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不将这个潜在的危险挖出来,暴露在阳光之下,这次结盟之旅还有半点意义吗?这些情报太重要了,多亏了祁秀峰,看他如今稳重沉着,哪还有半点昔年轻佻浮躁的影子?</p>
却不知冯老将军如何了?</p>
于是吴孝良问道:</p>
“冯将军现在可好?”</p>
说起冯德麟祁秀峰目光一片暗淡,叹道:“师长自张逆兵败受辱后,回到奉天便锐气尽失,去年底他辞了师长一职,到天津做了寓公。张作霖则趁机肢解了二十八师,师主力被所编为一个旅,旅长就由鄙人暂代。接下来的动作拖了大半年,如果不是有这次炸车事件,恐怕五十四旅这个番号的消失,也就在这一两天。”</p>
没想到一年而已,奉天竟起了这么多变化,世事沧桑,想起一年前冯德麟踌躇满志欲问鼎奉天督军一职,如今却灰心丧气在天津做起了寓公。不由得脱口道:</p>
“祁兄何不来我绥东军?绥东草创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p>
祁秀峰眼睛一亮,随即有暗淡下去:“秀峰向师长承诺过,一定要守住二十八师最后的血脉,张作霖宁可拆散了五十四旅,也不会将其拱手送人的。”看他对张作霖怨念极深,吴孝良不以为然,此事未必不可谈,武器装备他尽可以不要,独独带了人去就好。</p>
言尽于此,祁秀峰起身告辞:“吴旅长,兄弟先走一步,再有消息会随时告知,要小心保重啊!”</p>
送走祁秀峰,吴孝良立刻命人去叫陈秀岩与李振清,结果,十分钟后李振清匆匆赶来,却又不见陈秀岩的影子。李振清笑道:“可能修文兄又醉生梦死去了。”</p>
吴孝良摇头苦笑,这纨绔秉性,真要不得,于是不理陈秀岩,将祁秀峰所言整件事的原原委委都讲给了李振清。</p>
李振清听的脑门冒汗:“果真有日本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日本人这是不希望见到咱们绥东与奉天结盟啊。”</p>
吴孝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仔细想想却又没发现问题所在,索性不再去想。</p>
“大哥,此事就先从荻原义雄下手,惹急了,俺们就将日本关东州在奉天的情报机关连根拔起。让这帮狗日的瞧瞧,咱们绥东军不是熊包软蛋想捏就捏,想踢就踢。”</p>
李振清心道,这兄弟平日里沉稳有佳,怎么一说到日本人就激动愤恨的难以自抑呢?其实连吴孝良自己都暗自奇怪,可能这就是前世对日本人暴行的记忆与今世吴孝良性格柔和在一起所产生的效果吧。</p>
定下行事策略后,吴孝良道:“此事不宜动用咱们从绥东带来的人,太扎眼。我连夜去一趟良大,召集完人手,咱们就分头行动。”</p>
李振清却不放心,“我和你同去,你一个人落了单,如果出点意外,绥东就彻底完了,万万不能大意。”(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