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伴随着跟屁虫强子板着指头一天一天的算,距离玄宗殿派人来新陵镇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只要再睡两个晚上,龙辰就可以拥有一本属于他的禁典,而玄者的世界,也即将向他展开大门。
夜深,庆天城。
作为南罗国临近西部边境的一个小城,庆天城所处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太好,通往南罗国腹地的路途一片丛山峻岭,较为颠簸不说匪盗又猖獗,越国商旅很少走这条道,辖区内的气候虽适合耕种,可位置偏远人口有些稀少,人口的多寡赋税的高低直接影响了庆天城在南罗国的地位。
尤其自五十年前那场大战后,大禹国后退五百里地,庆天城原本还能依靠边防军驻扎的优势成为一座半军事化的城市而颇受重视。
可现如今南罗国西部边防军整个都迁到清融江西岸几百里地外去了,本来就很少途经庆天城的越国商旅们更是选择从清融江别的地方登岸,庆天城渐渐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地方。
好在庆天城辖区内特产苹果,虽然不是南罗国最大的苹果产地,可总算还排的上些名号,每年都有不少商人来进行大批量的收购,这才让庆天城不至于被彻底遗忘在南罗国的版图上,几任城主在找不到另外的办法下,也只能激励鼓动庆天人种植苹果,几番下来庆天城在南罗国倒是落了一个小苹果城的外号。
庆天城在南罗国不算什么,可规模却不小,毕竟有着曾经的边境重镇的背景,护城河又宽又深,围着一圈的城墙又高又厚,炮塔城弩投石机这些守城器械也是应有尽有,城内常驻三千铁骑,城主私兵也有好几千人,若没有玄者的加入,想要强攻下这座城,没有几万兵士是不太可能的。
今天是庆天城城主苟察的五十二岁寿辰,整个庆天城都张灯结彩一派欢喜,到如今深夜也灯火通明,弄得就好像过年似的,这个城主在庆天城已经留任了十年,但这并不代表他多么兢兢业业多么受人拥戴,相反名声极差,私下被称为狗城主。
每年苟城主都会大办寿宴,这也是庆天城大大小小商户们每一年进贡的时候,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可隔没几个月又是苟城主老爹的寿辰,接着他老妈的寿辰,再又是几房妻妾的寿辰,就差没给儿子女儿办寿宴了,单单就是每年的寿礼就足以刮掉庆天城的商户们近四成的盈利。
城主府大门口,一对巨大的石狮俯卧在两侧,两名不怒而威满身铁铠手持铁枪的卫兵笔直的站在石狮旁,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前方,震慑着那些从大门里来来去去满脸堆着微笑,心里却骂着苟察十八代祖宗的商户们,敢怒而不敢言或许就是适合他们这样的一类。
普通商户们来得快去的也快,有资格留在城主府内真正意义上参加寿宴的人,都是在庆天城经营了好几代乃至好几十代的大家族代表们,只有这些人才能和苟察同坐一席把酒言欢,勉强找回一些损失,虽然不足送出去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直至子时,参加城主寿宴的各家族家主们才三三两两的从大门内走出,彼此寒暄了一番后纷纷告别,面露疲惫浑身酒味的钻进了停靠在大道边上的车轿内,朝着各自的府邸归去。
当城主府外停靠的车轿都走的差不多时,大门内传来了阵阵高声喧哗和大笑声,一名穿着锦绣华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与身着朱红官服体型微胖的苟察并排着走在前面,后面跟了几名账房及幕僚,步履不紧不慢的走出大门。
在庆天城能和苟察平起平坐的人,除了龙家的家主之外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就算是和龙家差不多的楚家,与苟察同行时也得让出半个身位,可见龙家在当今的庆天城的地位何等超然。
一行人止步于门外石狮旁,满脸酒意的苟察拍着龙宗正的肩膀,摇头叹了一声道:“我说,宗正老弟你这次也太客气了,咱们之间的关系哪里还用得着送这种大礼,老哥我是受之有愧啊,改日宗正老弟若办寿宴,老哥我都不知道该回赠什么才好。”
龙宗正淡淡笑了笑,面露愧色的回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再说也只是恰好到了我手里面,没花多少钱,我这人不太懂得欣赏,放着也是浪费,自然要赠给懂得品味的人,整个庆天城也就只有苟兄才懂得欣赏它们,早就想送给苟兄了,只是最近事务有些忙一直没机会,苟兄寿诞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呢,干脆就厚着脸皮当寿礼了。”
苟察哈哈笑了起来,十分愉悦的说道:“你看你,还在说这些冠冕话,见外了不是?你就是这方面不太好,咱们俩哪里用得着来这种虚套?行了行了,也不指望你这毛病能改,快些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你比可我忙多了。”
龙宗正正欲告辞离去时,苟察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拉着龙宗正低声说了一句:“宗正老弟,你就准备让你那个侄儿这么好好活着?老弟你宅心仁厚,念及亲情,可不代表不会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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