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把为云的锁呐从他嘴边扯开,生气地说:“问你话呢!”</p>
为云眼睛一瞪,大声嚷嚷着说:“你什么意思?你没看我正吹锁呐忙吗?”</p>
朱青被呛得面红耳赤,却又无话可说。人家吹着好好的音乐给大家享受,你不讲理地把人家的锁呐抢了,换谁都会有气的。更何况这还是和谐社会,就算是警察那也不能一手遮天呀!</p>
为云虽然是老实本分的乡下人,可也还是有眼色的。抢锁呐那可是有抢人家的饭碗那么严重的,换作是一般的人抢他的锁呐那肯定不仅仅骂几句,还会寻那个人拼命的。</p>
不过,现在见是光荣的人民警察,他心里又有些惶恐了,觉得自己刚才话的确说得有些重了,觉得自己有可能结罪警察了,觉得以后这个警察可能会给自己穿小鞋。</p>
这样一想,为云就赶紧解释说:“对不起,警察先生,我是个粗人,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我不回话也实在是身不由己,你知道的,我们这些艺人端人碗就得扶人管。人家出钱请我帮他吹锁呐,我就得好好吹。</p>
“要是我一停下来呀!且不说会影响我这只乐队的演出,老板看到了也会不高兴呀!老板不高兴的话,扣工资那是小事,最主要是会影响我们这只乐队的声誉呀!声誉都没了,我们去哪揽活呢?没活干,我们怎么过日子呢?你说呢?警察先生,我这话说得还在理吗?”</p>
朱青的头都被为云搞大了,他忙不迭地说:“在理,在理,是我唐突了。”他边说着边扭头往一边走。</p>
为云又在后面喊着说:“警察先生,要么您出钱我帮您去吹吧!那您什么时候叫停都可以的。”为云喊完,也不等*回话,就自顾又吹起锁呐来。</p>
我操!你这是咒我呀!你这吹的是死人的乐曲,我家又没死人,要你吹什么吹呢?</p>
这刚才还觉得优美动听的锁呐声,现在听在朱青耳里,却似乎是充满了嘲弄与讥讽之意。</p>
朱青问了半天毛消息都没问到,还白受了一肚子的气。</p>
可他作为有原则性的老警察,仍觉得执法前了解情况至关重要。于是他又拍了拍一个伏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中年妇女的背,关切地问,“唉!唉!你哭什么呢?”</p>
这妇女回头一看,哇!是一个警察叔叔呢!还蛮威猛,蛮有男人味呢!</p>
她马上爬起来,就像绝望之中乍遇亲人或情人一样猛扑过去,一把抱住朱青痛哭起来。</p>
朱青措手不及被抱了个正着。这个时候把一个悲伤的女人从怀里往外推,不仅仅是警察职责不容许,就是一个男人也不能这样做呀!</p>
于是朱青只有尽任这个妇女死死抱着,尽任她把那些眼泪、鼻涕、口水使劲地往自己笔挺的警服上擦。</p>
隔一会,朱青见妇女的哭声有些平和了,便一边轻拍着妇女的背,一边柔和的问:“说说,怎么回事呢?”</p>
妇女一得到朱青如此善解人意的安慰,顿时又爆发了更悲怆的号啕大哭。</p>
那眼泪更如黄河决口一样奔流而下,不仅把朱青的警服打湿了,还透过衣服直往他胸口灌。</p>
朱青只有不停地妇女背上轻拍。这叫顺气,万一这妇女哭得过猛一口气回不过来,死在他怀里的话,那他可就有理也说不清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