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德军重炮的轰击在观测员的校射下变得越来越精准;法军只觉得那天崩地裂般的超级巨响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在己方掩体上空轰然爆炸开来,地动山摇。穹顶塌陷,甬道堵塞,大大小小的火团如金蛇高窜、跳跃狂舞,继而连成一片,将法军的工事内部变成一片火海。燃烧所产生的滚滚浓烟和着剧毒瓦斯疯狂侵吞着工事内部的空气,将无数法军官兵窒息在封闭的室内。工事中惊呼大叫,人影奔逃,乱作一团。
虽然法军在凡尔登附近的防御工事从1874年起就开始兴建,按理说历经近四十年的工程早就应该变得坚不可摧,然而其真实情况却并非法国人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进入20世纪以来,逐渐恢复元气的法兰西陆军走上了一条迷信“殊死进攻”威力的不归路;在全盘点错科技树之余,也对修筑工事失去了几乎所有兴致。到了1910年,防御一词更是在法**中成为了禁忌:就连主张在法比边境线上打一场防御战的米歇尔将军,也被直接免去了原本内定给他的总司令之位!
由于这一情况,法军从20世纪头几年起逐步减缓、并最终停止了这一让陆军“荣誉扫地”的防守要塞的建设,而这一时期却正值火炮技术突飞猛进。1909年,克虏伯军工更是研制出了大贝尔塔这一巨型攻城炮,而这种巨炮在面对已经落后于时代的要塞工事的时候,其胜负如何已然失去了悬念。
炮火轰鸣,如同天河倾泻,海啸奔腾。炮弹剧烈崩爆,摧枯拉朽,猛烈毁灭着这条因后继乏力而已经落后于时代的纵深防线。而其中最具威势的,无疑是两门口径空前的420毫米巨型攻城炮。每一炮轰出,其冲涌而出的炮口炎风和激荡产生的巨大爆炸都宛如雷霆海啸,而铺展百米的火浪云团更是恐怖无比,所及之处登时掀卷起层叠绵延的火海霞霓。在德军的列车炮火力面前,法军的堑壕、土墙、砖石堡垒、混凝土要塞……等所有工事,全部如同泥捏纸糊一般碎炸崩塌。无数德军炮弹如闪电,如雷霆,拖曳着赤红艳丽的迤逦炽尾轰然猛击而下;滚滚炽浪和熊熊烈焰交相辉映,让法军阵地成为了能与烈日交相辉映的耀目光源场。
“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到处都是碎裂的土石钢铁。大量残缺不全的尸体遍地横躺,血肉模糊的肢体内脏随处可见;浓重刺鼻的硝烟在战场上呼卷吹刮,夹杂着人体烧焦后的气味和死尸的恶臭。德国人的炮弹似乎永无止境,剧烈的爆炸从未一刻有过停歇;一个个法军碉堡被摧毁炸飞,一段段堑壕崩落塌陷……突然,一声比海啸狂澜还要猛烈的惊天巨响猛然想起,震得人耳朵有被撕裂的感觉。远远望去,整片战场如同炸开了一般:层层叠叠的火红色气光四面横冲出三百英尺,爆炸范围内的所有物体全部成为了巨型弹坑中的陪葬品——全能的上帝,谁能告诉我德国人这究竟用的是什么武器?”一名在战场后方的美国随军记者,用手中的笔颤抖地记下了当时他所见到的情景。地位超然的他在写完这些之后,当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德国人的炮火强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而工事全毁的法军已经不可能再有效抵御德军的攻击!
日上中天之时,德军那毁天灭地般的炮火终于宣告平息。短短五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德第五集团军便向对面的法军阵地倾泻了近六万发炮弹,其火力投射比起以往任何一场战斗都是远远胜于。从空中俯瞰望去,凡尔登外围的法军筑垒阵地已经被炸成了月球表面:大大小小的弹坑密集遍布,燃烧的烈焰已经在连续的炮击中延伸成了一片火海。残存的法军士兵从掩体中颤抖着爬起身来,双目呆滞,宛若一具具失去了灵魂的尸体;饶是忠诚勇武如他们,此刻也忍不住生出了浓浓的绝望之情。为什么他们和德国人的每一场战斗,都会遭受这种地狱梦魇般的摧残轰击?己方的炮兵部队又在哪里?他们所忽略的是,当前法**中仍旧是装备的海量75毫米加农炮,而这种火炮由于射程原因,在面临敌方105毫米以上的重炮的炮火准备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机会!
机械嘶吼,铿锵刺耳;超过二十辆潘泽尔i型坦克喷吐着淡淡的青烟,朝着法军那已经尽数损毁的筑垒阵地缓缓开来。在它们身后,大量以散兵队列排开的德军步兵紧紧跟随。见到又是这种近乎无解的进攻,法军官兵悲愤地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即便是战死于此,也要守住这片属于自己的山川大地!(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二月三十戒书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