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啦,不用下跪啊,同不同意看我的心情。”欧阳倾伊把腿搭在凳子上:“给我捶捶吧。”</p>
柳墨寒瞳孔收缩,眼睛微微眯起,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吐出来,刘海还在随着这口子在额头前方飘动:“深呼吸,忍耐,忍耐。”</p>
“喂,你在那背诵玉女心经呢?快,我的主意可是随时都在改变。”欧阳倾伊很舒服地躺到了床上。</p>
柳墨寒双腿因为气愤在不停地颤抖,但还是走了过来,缓慢地蹲下身子,轻轻地敲打在欧阳倾伊的腿上。</p>
柳墨寒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如此一来仿佛能够起到‘眼不见心静’的神奇效果。</p>
虽柳墨寒的xìng格暴戾,豪放不羁。她的长相却是得到全省城几乎所有花花大少的认可的。柔美的眉毛,澄澈如水的眼眸,长而xìng感的睫毛,圆润的鼻子,樱桃的嘴,从来不化妆却柔嫩细滑的肌肤。身材丰腴,前凸后翘。总是穿着运动裤、牛仔裤或者皮裤,长长的大腿让人心旷神怡心神随之摇曳。</p>
从学开始,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打别人,基本上是想打谁就打谁,都是她打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打她的份。到现在,她的许多同学见到她,尤其是男同学都会战战兢兢浑身打颤:“柳墨寒,她是我们学校的大姐大。从高年级到低年级都得恭敬地喊一声‘寒姐’。”</p>
可是现在,大姐大柳墨寒乖巧的犹如女佣蹲在地上给一个刚出道的花花公子在捶腿,当年跟着她混学校的那些弟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对柳墨寒的失望和对欧阳倾伊的愤恨而吐血身亡。</p>
“啊,女流氓,你往哪摸呢?”欧阳倾伊本来舒服的都快睡着了,可是被chūn葱玉手刺激到了最原始的yù望。</p>
柳墨寒也惊惶地站起来,很无辜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欧阳倾伊的私.处,面露苦sè大声怒吼道:“欧阳倾伊,我草你大爷。你爱怎样怎样,老娘不伺候了。”罢转身快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p>
欧阳倾伊又躺倒床上,盖上毛巾被继续睡觉,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p>
依靠敏锐地感知能力,欧阳倾伊猛然睁开眼睛快速掀开毛巾被,脸sè骤变,全身快速的蜷缩到一起,他此时就是一个缩成一团的刺猬。</p>
这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的反应,也是除此之外别无选择的选择,因为一张凳子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即便再快他也不可能逃脱的掉。看来这次这是要破相了。</p>
永远不要低估女人的复仇能力。</p>
欧阳倾伊睁开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下手的,再怎么我也是你哥。”</p>
柳墨寒的凳子又抄了起来,虽然她知道现在这种威胁已经对欧阳倾伊无所谓了,因为他已经有了反应的时间。刚才才是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一个机会,柳墨寒是想给他一教训的,可是在那一瞬间,她还是不争气的选择了放弃。</p>
柳墨寒的手机响了,她也闪身离开了。健步如飞,最快的奔跑速度。好像这样跑才能够阻止天塌下来的危机。</p>
欧阳倾伊躺在床上继续睡觉。</p>
居然还是学校体育馆后边的树林。</p>
念居然还在那跪着。一天一夜,足足的一天一夜。她的全身脱力了,她马上就要晕倒了,可是她还在强撑着。</p>
柳墨寒到了,脚踩在无数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环境很安静,安静到足以让人有窒息的恐惧。柳墨寒站在了念的面前,她的表情很平静,她的嘴角始终挂着嘲笑的似有似无的微笑。</p>
念的嘴唇干裂苍白,脸上没有一血sè,她的头上还垂落这一片落叶。她已经一力气也没有了,只要轻微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p>
柳墨寒笑了,她居然笑了,在这个时间面对从在一起的姐妹她居然真的笑了。</p>
可是笑着笑着,泪水已经流满了整个脸颊,她又嚎啕大哭起来。</p>
‘啪’,一计重重的耳光落在了念的脸上。</p>
念没有一缓冲的力量了,她完全是栽倒在地上的。她的嘴角在流血,不停地流淌出来。她的呼吸细微随时都可能中断,可是凭借意志,她还是缓慢地强撑着跪了起来。</p>
‘啪’。‘啪’。‘啪’。</p>
柳墨寒扶着念的肩膀恨恨地给了她三个耳光。</p>
“你以为装可怜我就能原谅你吗?姐妹?我们还是姐妹吗?”柳墨寒怒视着念,她不停地后腿,转身趴在树上痛哭起来:“我爸现在在医院还没有苏醒过来,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他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却一办法也没有。而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我最要好的姐妹干的。你让我怎么办?”</p>
柳墨寒的哭声停止,无论怎样这一切都还需要她去面对,在生活面前,她必须学着坚强,脆弱是给谁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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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她转身的时候,念居然不见了,只在原来的位置留下一滩血迹。</p>
柳墨寒慌张地东张西望,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她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念的任务不是伤害她爸爸,而是杀死,必须杀死。”</p>
柳墨寒奔跑着向医院的方向赶去。</p>
柳墨寒刚刚坐上那辆悍马的时候,就接到了柳爷的主治医生的电话:“柳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柳爷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了,你赶紧赶过来,他有话跟你。”</p>
柳墨寒因为激动,心跳明显在加速,当然加速的还有悍马:“刘医生,我马上赶过去。真是太谢谢你了。”</p>
天逐渐yīn沉下来,秋天的雨总是淅淅沥沥的却预示着寒冬的尽快来临,萧瑟而略带刺骨的寒冷。在雨中,柳墨寒的车子飞快旋转着,她的心情没有因为恶劣的天气受到丝毫的影响,父亲已经使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依靠,她不能失去他,任何人想试图伤害他,除非踏着她柳墨寒的尸体走过去。悍马的玻璃是打开的,一阵凉风吹来,柳墨寒身体本能的反应打了一个冷颤。她想到了柳爷,她又想到了念,不自觉的蜷缩成一团。心中的凉意不断升级。</p>
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她很确定飘过去的是欧阳倾伊的宝马,因为到目前为止,欧阳倾伊是他见到过的在马路上还能很漂亮地玩漂移的唯一一个人。</p>
柳墨寒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的车速开的更快,雨也下的更大。她最终还是没有再看到欧阳倾伊的宝马。</p>
柳墨寒来到了医院,迎接她的却不是满脸笑意的父亲而是沮丧的刘医生。柳墨寒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近乎咆哮地大声怒吼道:“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你不是我爸已经醒了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低着头干嘛?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p>
“柳姐,你冷静一下。刚才柳爷确实醒了,还交给我一张纸条你来了之后一定要交给你。”刘医生把一张很的纸条塞到柳墨寒的手里,满含悲痛地道。</p>
“我得马上进去给你爸做手术。这一次非同可,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p>
刘医生这是给柳墨寒下了最后通牒嘛:“你父亲已经不行了,可以准备后事了。”这在柳墨寒听来和那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是相同的意思。</p>
“你必须救我爸爸,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谁也别想活”柳墨寒不断的摇头,痛苦悲伤的情绪已经飞跃到了极。</p>
人有时最害怕的就是情绪波动太大,刚刚父亲长时间的昏迷以后已经苏醒,现在又‘可以准备后事了’。情绪波动太大往往就会使人陷入崩溃的边缘。</p>
柳墨寒不断撕扯着头发,拉过刘医生身边的一个助理:“你马上去给我爸做手术,你告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柳姐,你别激动。大约半时以前,你爸爸确实是苏醒过来了。可是大概十分钟以前,一个女孩子轻松骗过了他身边的保镖,和柳爷进行了简短的对话。之后柳爷又因为肾衰竭还有心脏梗塞昏迷过去。还有更严重的脑神经坏死,我们现在还不能判断到底是什么作用让柳爷的病情突然恶化到这种程度。”刘医生的助理完这些也跑进了手术室。</p>
柳墨寒有气无力地依靠在墙壁上,她的头发是凌乱的,她的衣服因为剧烈的跑动和无法抑制的撕扯已经皱褶变形。脸sè苍白,眼眸深陷,她的身体不断下滑瘫坐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嘟囔着:“一定是念干的,一定是她。”</p>
柳墨寒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神黯淡始终没有眨动一下:“一定是念干的,一定是念干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她……”</p>
柳爷给她留下的那张纸条已经掉在了地上,负责卫生的老太太正拿着笤帚簸箕收拾垃圾。她还在抱怨:“我刚刚扫过一遍,现在这人的素质越来越低了。”那张纸条随着没有吃完的半桶冰激凌一块被扫到了簸箕里边。</p>
柳墨寒浑身上下摩挲着:“我爸给我的纸条呢?上边写了什么?”</p>
柳墨寒猛然站起来,根本没有理会因为站的太猛而眼冒金星,她弯着腰又在地上爬动着:“是谁拿了我饿纸条?”可是她看到的全是走廊里来回走动的各种颜sè的鞋子,其他的东西什么都没有。</p>
医院里的人都靠在一边向她指指:“这个人是不是疯了?”</p>
柳墨寒凌乱着头发站起来,不管是谁拉着他的肩膀胳膊歇斯底里地吼叫:“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纸条,快告诉啊,告诉我他到哪去了。”</p>
这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柳墨寒,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声音颤抖地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的什么纸条。你放开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柳墨寒转身又拉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手道。</p>
“放开我,你个疯子。”肥胖的中年妇女猛然去推拉着她的柳墨寒。</p>
柳墨寒几个踉跄还是被推倒了,无助地看着那些嘲讽的眼神。</p>
‘嘭’,中年妇女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p>
“都他妈看什么看,给我滚。”西装革履、面sè冷峻如刀的一个稍显年轻的人突然冒出来冷冰冰地道,不怒自威,话声音不大却给人马上逃离此地的压力,否者只剩下生命不保。</p>
柳墨寒站起来拽着他的领带:“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念干的?”</p>
“是,不对,不是。”年轻人尊敬地站立在那,从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到歉意和深深的自责。</p>
“我命令你,马上去给我寻找那张纸条,十分钟之内必须找到。否则就别回来见我。你们几个都去,马上去。”柳墨寒命令严肃地道。</p>
四个西装革履的人,全都恭恭敬敬地去执行姐吩咐的命令。柳爷的保镖不确定的话更加坚定了柳墨寒对‘这件事情就是念干的’的肯定。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松逃过他们四个的眼睛,他们是国内万里挑一的级保镖。无论是侦查、反侦察还是散打枪支都是一流的。柳爷受伤是因为他对念的过于信任,才逃过了保镖的提放。这四个人的存在也是杀手组织辛辛苦苦培养念这么多年的原因。</p>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轻轻松松的靠近柳爷。</p>
四个人当中其中一个老老实实地守在手术室的外边。另外三个聚在一起道:“纸条消失,无非两个结果,第一,被喜欢卫生的人随手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或者塞到了兜里,另一种可能就是被清洁人员扫走。所以,你去找负责这个走廊的清洁工询问情况,我和阿坤去找各个垃圾箱。这是姐的命令,就是把医院拆了翻了朝天也必须找出来。”</p>
“明白,可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混进来的人趁姐不注意把纸条偷走了。虽然姐的能力远远超过我们几个,但是她当时正处于情绪不可控的时候”</p>
“先去找吧,找不到再想办法。今天晚上做好计划,明天下午为柳爷报仇,杀掉念。只许成功不许失败。”</p>
“是,明白。”</p>
最敏捷的思维,最快的速度,最有效的执行能力,这是做保镖必须具备的素质。既要对得起柳爷给付给他们的钱财还要对得起柳爷的恩情。柳爷出于信任才把他们留在身边,可是他此时却躺在手术室的病床上生死未明,这应该是做保镖的最大耻辱,他们宁愿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而不是柳爷。</p>
宝马车停靠在路边,淅淅沥沥的雨现在已经是大雨倾盆,雨滴敲击在玻璃窗上,雨水洗刷着整个车身。天sè昏暗,虽然只是在下午三多钟却已经如同黑夜。车内的车灯是打开的。</p>
欧阳倾伊斜倚在座位上,yīn沉地道:“谢谢你,在体育馆救了我。”</p>
“救你的是柳墨寒,你应该感谢的是她。”念的神sè还是还没有恢复过来,她的双手双脚甚至还在不停地颤抖。</p>
“为什么要让她这么打你。”欧阳倾伊知道答案,但还是问出了这句话。</p>
“她打死我,我也心甘情愿。”念有气无力很悲痛地道。这些话不是欧阳倾伊想得到的最终答案,他还要继续追问下去。</p>
“为什么?”欧阳倾伊继续追问,他斜眸疑惑地看着念,这个活泼开朗活蹦乱跳的女孩此时沧桑了许多,经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沉着冷静。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光亮,绝望到了极限才会变得安安静静,这个世界似乎都已经提不起她丝毫的兴趣。</p>
“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念直接回绝了欧阳倾伊的问题。</p>
“这好像跟我的关系很大。”欧阳倾伊反驳着道。</p>
“你喜欢上姐了吗?”“我要是更喜欢你呢。”</p>
念和欧阳倾伊同时陷入了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念终于道:“我们走吧。”</p>
“去哪?”“你把我送到一出一车的地方,然后我自己打车回家。”“你以为你还走得动吗?”“人有时候走路不是靠脚的而是依靠毅力。”</p>
欧阳倾伊头:“你的我不懂。”</p>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不懂的问题想知道答案,可是我觉得我没有理由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一个可以信赖你的理由”念决绝地道。</p>
欧阳倾伊常舒一口气:“我要我喜欢上了你,想保护你,似乎听上去太假了。”</p>
念嘴角勾起一个轻蔑嘲讽的弧度,可能她觉得在这个时间谈情啊爱啊已经成为无稽之谈,这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最大的嘲弄和讽刺:“确实挺假假的。”</p>
“你伤害了柳爷,肯定有人在做你的背后推手。没有无怨无故的爱更没有无怨无故的狠,柳爷和柳墨寒对你这么好,你会恨他们嘛。当然不会。所以只有一个原因可以支撑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就是有人在威胁你。当然还有一个被我排除掉的原因,就是你嫉妒柳墨寒。她想要什么有什么,而你做不到,所以从你就有这种逆反的心里,可是逆反又是没有用的,所以才会引起仇恨。其实柳墨寒的痛苦才是你最大的快乐,而不是跟她共同分享快乐。”</p>
“呵呵,我更希望是后者。”念的笑意更浓。</p>
“我却希望是前者。”欧阳倾伊用冷酷的目光看着念。</p>
“你的意思是,我是因为嫉妒才去杀害柳爷的从而让柳墨寒痛苦?”念被欧阳倾伊冷酷的目光看的全身都有不舒服了。这是一种不信任的目光,当被别人怀疑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觉得十分的不舒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