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灯笼进屋,屋内一片漆黑。
沈焕把烛火点了,这才熄灭了灯笼,端着烛火进了房间。
床幔里头隐约能看见一道人影,可那人睡得一动不动,对他的到来不知道是一无所知还是刻意不闻不问。
沈焕把烛火放到了烛台上,这才上前,掀开了床幔。
江雁回睡得正稳,眉眼清丽,呼吸轻浅,仿佛已熟睡多时。
沈焕挑了挑眉,这才自顾去梳洗了,等他再回来,却见屋里刚点的烛火又熄灭了,整间屋子黑得只剩月光落下的清辉。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忽然气笑了。
若说刚才还不太确定是怎么回事,那这会儿再不知道就是个傻子了。
他那位大小姐这是在跟他置气呢!
显而易见,她并未睡着。
沈焕也就懒得再去点灯了,接着月光靠近了床榻,他掀开床幔便倾身压了过去,强硬地将她翻过身来。
江雁回果然是没有睡着,当即睁开眼睛斥责他:“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沈焕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躲开:“这话我问你才是,我今日一整天都在司礼监,并未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怎么回家了,你却连个灯都不给我留?几个意思?不要我回来了?”
“整个掌印府都是你的,哪儿不是你睡的地方?怎么我就得偏给你留灯!”
“江雁回,你不讲理了!”
“就是不讲理了,你想怎么样?”江雁回盯着他,一副他能奈何的表情。
沈焕盯了她半晌,忽然就从她身上下来,连人带被子带进怀里:“怎么了?今天去哪儿了?可是我的人惹你生气了?”
江雁回冷哼一声,不说话。
沈焕便又在她耳边诱哄着:“若是谁惹你生气了,你直接与我说便是,我明日便让他发卖了!”
“好啊。”江雁回立刻坐起身来,“你义父惹我生气了,你去将他发卖了去!”
“义父?”沈焕一怔,目色沉了下来,“你今天见着义父了?”
“我可不敢见他,他原本就不待见我,我今日若是真见了他,只怕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
“胡说什么!”沈焕正了颜色,“说说,怎么回事。”
江雁回把今日琼华楼的事情说了,末了盯着他道:“念回被他带进提督府了,你自己说,这件事怎么解决?”
沈焕拧着眉:“她既然能找到这条路,自然是算准了你不能奈她何……”
“难道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在我眼皮子底下逍遥?”
沈焕摸了摸她的头发:“傻子,她即便是跟了义父,也不过是个妾,哪里有你身份尊贵,而且义父虽然不太喜欢你,但他心里分得清孰重孰轻,这件事情,只是暂时的,且让她逍遥一阵,等义父厌烦了她,你再有所行动也不迟。”
江雁回抿紧了唇:“说来说去,你也没有办法,那我跟你说了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