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毕竟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正牌的家伙。”祸天笑了笑，继续道，“牺牲是必须的，但没有谁可以把牺牲当做一种理所应然。人形与主人间会相互影响，说不定我刚才也被贞德的骑士精神给感染了。”</p>
祸灵梦拉着祸天的手一点点地松开。</p>
“那一开始的做法有什么意义……”祸灵梦的眼神黯淡，纵使知道没有意义，但她也没有阻止祸天的理由。或许有，但她说不出来，也许她也被祸天影响了。</p>
祸天摸了摸祸灵梦的脑袋，将怀中的小女孩交给祸灵梦。</p>
“等我回来。”</p>
一个纵身，祸天头也不回地快速回奔。</p>
祸灵梦的手伸向祸天背影的手又这样缓缓放下，闪烁的目光中复杂始终。</p>
“哀家……做不到……”手无力地垂下，祸灵梦的眼半微，“做不到为了人形而……”祸灵梦的话戛然而止。</p>
丝丝黑气从小女孩的身体上冒了出来。</p>
“堕化了吗。”祸灵梦没有意外。一个普通的鬼族沾染了地狱的气息就有可能堕化成恶鬼，更别说直接进入地狱了。</p>
祸灵梦的手按在小女孩的心口，面无表情。</p>
————————————我是残忍的分界线——————————</p>
一道黑色剑气斩破苍穹风尘，斩掉了other一条手臂。贞德斩完此剑后，力竭倚着残旗。那挣扎着不肯倒下的身躯傲气凛然，却依然逃不过other另一只手的捏拿。</p>
英灵们癫狂如疯，向other发动自杀式攻击。枪剑刀弓，终是敌不过那庞大的沉重，轻轻一挥，如赶苍蝇般横扫一片。源源不断的英灵似也惹烦了other，other一脚踩向英灵殿。</p>
“轰隆”一声巨响后，一切都烟消云散。</p>
贞德那恍若如梦的麻木，呆呆地盯着祸天离开的方向，对英灵殿的消散也无动于衷。当她接受了这无尽的绝望之时，就代表着她彻底接受了祸天。从此以后，不生不灭，永生永世地受苦于祸天，再不得超脱。</p>
在绝望反复冲刷贞德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伛偻的身影赤足在山间。他救了族人，却成了族人眼中的妖怪。不悔不恨的他踏上了旅途，翻过千重山，救过无数人。不管是被猜疑还是被欺辱，他都默默地承受。</p>
药箱被打翻，被人推入河中，被小孩子用石头丢打。明明拥有屠杀整个群落的力量，他却甘愿为一老者。那浑浊的眼里从来没有委屈，他会为了每一个死去的人而悲恸。</p>
他只会在一件事上争执。</p>
“妖怪，滚出去！”</p>
“我是人。”</p>
“妖怪，滚出去！”</p>
“我是人。”</p>
“妖怪，阿妈就是被你害死的！”</p>
“我是……人……！”</p>
那个一句一句反驳小孩的老者显得无比执着。</p>
“阿爸说人活不过百的。”</p>
老者顿了下，一字一顿道：“我·是·人！”</p>
贞德的脑海里反复想着这段，却无法用作任何思考。嘶哑的喉咙里挤出一个词汇，食指微微指向那个方向。</p>
“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