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和尚”
沈震望着身后紧跟着的小和尚正要说些什么且被小和尚打断,“小僧法号空海。”
“空海?”沈震念叨了一遍似是并不在意一般继续说道,“我且问你,你为何信我?”
“施主所说何事?”空海小和尚不解问道。
“你就不怕我与那些山匪一般只为你手中的金珠,欲要加害于你?”沈震反问道。
“施主并不会这般。”空海坦言道,“若是施主是心生歹念之徒,在酒家与那些山匪搏斗之时又怎会用刀背搏之不伤及他人性命呢?”
“可若万一我与那些宵小是串通的,只为博取你的信任呢?”
“亦是不会,施主与那些人不同,既非同类又何以同伍?”说罢空海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空中低声呢喃了一句,“阿弥陀佛。”
沈震听后望着空海小和尚怔怔出神,酒家之后一路走来,小和尚空海虽与大多数僧侣一般恪守戒律无趣深沉,但给人感觉就是无比真诚,对他的发问亦是知无不言没有丝毫隐瞒,似乎真印证了句‘出家人不打诳语’,就像一张没有渲染过的白纸一般干净出尘,可方才一番话却让沈震对眼前这名小和尚有了新的认识,他虽不爱说话,可对一切都观察细致入微。
“或许正是这份难得的干净才让这小和尚生得如此一双慧眼吧?”
想着沈震不禁面露笑意,冲着空海指了指前路说道,“此去五里便到景州,就你这单薄的身板怕是禁不起旅途的颠簸,今夜我们就在景州过夜,明日一早上车马驿租借辆马车再行上路。”
“阿弥陀佛。”空海听后,缓缓取下那颗金珠托于掌心递到沈震面前,“那便有劳沈施主了。”
沈震侧目望着空海举动愣了片刻,随即接下金珠藏于腰间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此刻空海却是意味深长地微微扬起了嘴角。
徐平章这个名字在大胤帝国可是人尽皆知,世人都知道徐平章是帝国首屈一指的将星新贵,在帝国军中享负盛名坐下银羽军更是与帝都禁军金骥并列帝国五军之首,军功显赫。然而有此军勋之将此刻却在这景州城的将军府内饮茶看书,宛若一名家世显赫的逍遥书生模样。
然而如此清闲却被将军府的一名家丁给打断。
只见家丁行色匆匆似有要事要报,慌慌张张进入书房跪拜行礼,“启禀将军,这是今日傍晚典当铺收的物件。”
徐平章放下手中书卷,显得有些恼火冷目瞥了一眼示意身旁侍女将家丁手中物件取来过目。
他从侍女手中接过物件,看见此物竟是脸色一变。
竟是一颗金珠。
“这工艺并非产自中原,做工质地倒是南边工匠的手笔。”他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上的金珠,随即发问:“是何人典当此物?”
“是一莽人。”家丁答道。
“莽人?”徐平章有些疑惑。
“正是,他身旁还带着一个小和尚。”家丁继续应道。
“和尚?”
徐平章听后思索片刻随后将目光又放在了那颗金珠之上,嘴角不禁上扬了起来,“此二人现在何出?”
“探子一路跟着他二人进了悦来客栈。”
听后徐平章咧开嘴笑得更灿了一些,“通知景州衙门,随便给这二人加个罪名,抓了吧。”
说完徐平章放下金珠拿起那卷书卷继续品读了起来。
待到家丁离去,一红衣女子从屏风后面缓步而出,撤去侍女侍从缓缓开口问道:“看来是到了我们这景州城了。”
“景州地处南境咽喉之地,欲往帝都必会通过景州,不奇怪。”徐平章看了女子一眼笑着应道。
“据说楚陈王此刻也正在赶往景州。此刻扣下二人不会被楚陈王撞上吧?”女子说着走到徐平章跟前替他斟了一杯茶递到他跟前。
“夫人莫慌,撞不上的。”徐平章笑着接过那杯茶饮了一口对着女子说道。
“楚陈王性子虽急,可在帝都诸位皇子之中却是最强硬的一位,若是让他知道此事,只怕会强势夺人吧?”
徐平章听后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对着女子说道:“那就待到楚陈王入城之后将消息放由他听便是了。”
女子听后虽有不解,可思索了一番之后似是明白了徐平章的用意,嫣然一笑继续默默煮茶,陪着徐平章继续悠闲看书。
景州悦来客栈,沈震酒足饭饱,让店小二又做了些斋饭,端着斋饭朝着空海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小和尚空海正在房中打坐诵禅。
沈震看了他一眼,将斋饭放下说道:“快些吃吧,凉了可不好吃。”
“多谢施主。”
只见空海闻声缓缓睁眼,收起手中念珠正要下榻,忽闻门外嘈杂。沈震闻声不免警惕。这才一转身,便见一群衙役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