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校尉，你怎地就把那俩人放走了呢？他们跟这小贼定然是一伙的！”</p>
王矮虎跳脚急道。</p>
他想到自己刚才，听了几句好话就飘飘然，差点着了那俩奸人的道儿。心里一气，把肩上扛着的卫三勒得紧了点儿。</p>
“呜！”卫三伤口疼痛，自昏迷中醒来，唯恐自己连累了家人，又急又气瞪着王矮虎。</p>
“看什么看？”王矮虎怒道：“偷谁不好，敢偷你爷爷我！”</p>
说罢，又谄媚地转向马上的小将道：</p>
“花校尉，今日劳累你出手了。”</p>
“王矮虎，这人你看紧了，他寻到你，未必是为了银子。”花校尉开口。</p>
“你是我军斥候，随身之物，也许干系军情。虽然我们离荆南还远，茶事利重，总有那不开眼的，你兴许是被通匪的商家盯上了。”</p>
“您说，这人可能是探子？”王矮虎恍然。“怪不得！叛军就爱走这歪门邪道。咱听说那赖五有神通，连荆南路副监军最喜欢闻第三房小妾的脚丫子都知道。”</p>
嘿嘿嘿，王矮虎由军中传言，想起昨个儿的小娘，那扑腾扑腾的小脚，真是带劲儿，脸上不由露出嘿嘿淫笑。</p>
不得不对王矮虎说话，让花二郎感到有些厌烦。</p>
“你身为探马，又是小李虞候身边得用之人，行事需得处处谨慎。此地虽离荆南尚远，茶马重利诱人，保不得有那铤而走险的接近你。”</p>
那王矮虎身上，酒气甚重，还混着脂粉香，可想而知昨日做了什么。他看不惯，奈何军中风气如此。</p>
卫三心里又急又气，他明明是行侠仗义，怎地成了奸细？</p>
…… ……</p>
“西娘，二舅带你回家！”</p>
眼睁睁看着自家三弟被官兵捉走，卫二心急如焚。</p>
只是还带着西娘，不然少不得拼命阻拦。</p>
不过就算拼命也没有用，卫二一个文弱书生，顶多被一同捉去罢了。</p>
程西不想回家。</p>
卫三被捉去的地方，不是府衙大牢，是军营。</p>
她还不知道，卫三被怀疑成了茶匪的奸细，但军营刑罚的严苛自不必说。这时必须分秒必争，晚上一刻钟，卫三可能就没命了。</p>
况且，刚才的情况，有些说不出的怪异。</p>
程西听下脚步，闭上双眼，放缓了心跳，静静回忆。</p>
卫二郎以为走得急了，自家外甥女哮症要发作，不敢催促，在一旁看着。</p>
随着心跳放缓，程西心里一片空灵。</p>
脑海闪过一幅幅画面。</p>
壮汉劈出斧头。</p>
卫三闪躲。</p>
电光火石的一刻。</p>
旁边人在干嘛？</p>
好好想。</p>
身边有十一人惊呼出声，左七右四。</p>
小摊上茶客数名，茶博士将开水倒在了桌面。</p>
茶客叫痛。</p>
四名女子不忍看，捂眼侧头。</p>
一个娃儿掉了手中拨浪鼓。</p>
还有谁？</p>
一个男子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p>
他说什么？</p>
回忆口型。</p>
他说，别打了。我不告了。</p>
……</p>
“二舅！咱们快回去那树下。”程西睁眼，转头道。</p>
“那儿一定有知情人，小舅顽劣了点儿，却不是个是非不分手脚不干净的！咱们得弄清楚为啥他要偷别人的东西，那儿说不定有人知道原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