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典宏远一道意志传音,落入李神宵耳中。
轮回大阵里头虽能隔绝意志,可是因为二族修士不肯伤了典宏远,故而典宏远周身三尺之内,依旧能传播意志,而李神宵身形,恰在典宏远周身三尺之内。阵法虽是极为玄妙,可却并未阻挡光线传播,故而李神宵听到典宏远口中话语之后,再看向黄泉河大门之时,眼神变得更是万分热切。
二族修士因惧怕伤了典宏远,故而才屡次未有运转大阵对李神宵下杀手。
黄泉河大门周遭数十万修士,无一人能料想到,此时此刻典宏远居然会与李神宵说起黄泉河大门之事。
“哈哈哈哈……”
盯着千里之外黄泉河大门看了一眼,李神宵意志当中勃然大笑,只朝典宏远传音道:“而今祝融氏族与共工氏族中数十万二族修士,都想要击杀了我李神宵,唯有典宏远道友你不仅不杀我,居然还想着助我在无忘峰中脱身而出!”
唰!
意志传音之时,李神宵再度挥出五精大扇,击打在典宏远身前。
“老典我心中想要做什么,又怎是这数十万修士,所能料想得到的?”
虽是身躯被李神宵击飞,可典宏远意志里头依旧满口冷嘲,身躯在空中不断打着旋转,借此消泯五色华光加诸于他肉身之上的上亿吨力道,口中勃然有言:“再在万古之前,我二组先辈就有言在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云二刀与东道既然想要谋夺李道友的性命,其后死在李道友手中,也怪不得别人。若云二刀与洞雕像我老典一样对待李道友,李道友会将我老典杀了么?”
李神宵则是脸上带笑,似是他并没有被数十万修士困在阵中,仿若生死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嘿嘿……难道典道友你没有听向阳意志中说,我李神宵是八百旁门佛祖门下修士,代表着三千大道八百旁门。而今我已然出现在这方天地之间,就代表着佛祖与神魔也即将来此,道友莫非不怕?”
“旁门左道而已,我老典怎会畏惧他们?”
典宏远意志中言道:“万古之前我二族先辈就不惧神魔与佛祖,反倒是那神魔与佛祖惧了我二族先祖!就算是神魔佛祖侵袭我二族天地,也定然叫他们有来无回。而李神宵道友你也休想骗我,你有着先天道体资质,就必定是生于火云殿之外那璀璨星河当中,绝非与神魔一样,源于玄黄大世界!”
“玄黄大世界!”
当即李神宵大声惊呼,意志猛然颤动起来,连番问道:“道友竟然知道这里是火云殿中空间?竟然知道火云殿之外璀璨星河中另有一方星球中,滋生出众多生灵?莫宏远道友你曾经出过火云殿,到过我故乡么?或者是典宏远道友也曾入过玄黄大世界,才知道这些事情?”
“老典我没出过这方空间,更不用说甚么玄黄大世界。我二族自太古以来,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族中有诸多讯息代代相传,我典宏远身为葛道奇门下弟子,知道这些事情算得了什么?”
二族修士惧怕伤了典宏远,从而不向李神宵下杀手。
可却万万没有料想到,典宏远此刻正与李神宵交谈甚欢。
若是二族修士知晓此事,只怕会气得一个个脸色煞白。而典宏远虽是在空中翻滚着身形,可肩膀上那一道剑伤却已经愈合了伤痕,唯有金甲上一道狭长的痕迹,十分鲜明,肩膀上血迹却早已干涸,“方才那一剑,痛入骨髓,李道友你本可以杀了我的,为何不杀我?”
“哈哈哈……”
李神宵随着典宏远一同冲向空中黄泉河大门,意志里头亦是对典宏远大声高呼:“在来中兴山之前,典道友你本也可以不唾关破照一脸,为何当初却要施展性和乍现唾他一脸?”
“嘿嘿嘿……未想到我老典修行近百个元会,二族修士中除了师尊葛道奇之外,无人懂我,唯有你李道友方能懂我心思!只可惜李道友你非是我族中修士,我族中先辈早已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我虽是知己,可一旦日后李道友做出对我二族不利之事,在下即便是舍弃了性命,也要击杀李道友!”
“族不为己,天诛地灭!”
意志里头轰然道出两句,李神宵身形随着典宏远猛然一冲,已是飞至了黄泉河大门千米以外。
猛然想起故乡,李神宵由不得再度用意志言道:“若是有朝一日,道友对我族不利,我李神宵就算是舍弃了一切,也要击杀典道友!可典道友身为太古先天神族之人,我也并非是神魔以及佛祖门下,更不是玄黄大世界中生灵,有朝一日一旦你我二族相遇,也未必会成为敌人!”
“李道友所言,正合我意!”
典宏远脚步在空中一跨,衣袖中被他丢出一道人影,宛若是炮弹一样,朝着黄泉河门槛天枰之上落去。被丢出之人,正是张归墟,随即天枰被张归墟压得往下沉去,只见得黄泉河大门忽地卷起一股罡风,包裹着典宏远朝门中飞去,他最后留下一道意志有言:“李道友,老典我先走一步,在黄泉河畔等着你,你我不妨再赌一次!”
咔嚓!
双阙见典宏远入了黄泉河,霍然站起身去。
掌中两道棋子,被他握紧捏碎,咔嚓一声化作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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