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这种冷嘲热讽,才是关破照的性格。
而此刻关破照与典宏远二人挨得极近,关破照口中爆喝之时,从他嘴中喷出的浓浓热气,纷纷从典宏远脸上冲过,更显得他气势凌人。
呸!
猛然一道酒水混合着口水,从典宏远口中喷了出来。
自观战之时开始,典宏远周身意志就一直笼罩着方圆万里之内,而今他意志里头,更是大吼道:“若不骗得你关破照靠近了我,又怎能喷你一脸浓痰?你修为冠绝天下,我若持着定海戟与你大战,岂不是相当于送死?如今我这星河乍泄大神通威力如何?”
听此话语,李神宵由不得心中对典宏远高看了几分。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典宏远口中喷出的酒水与浓痰混合在一起,从外在看来虽是一道水柱,用意志打量却能发现浓痰里头有星星点点的光辉,宛若是星河中的璀璨星光。
这一刻间关破照犹若白玉一样的面容,陡然变得赤红。
他心底早已是愤怒无比。
朝天戟狠狠扬起,唰的一声朝着典宏远头顶落下。
戟尖有无数风雷响起,大戟锋芒之下空间片片破碎,变作粉末。而速度更是迅捷无比,若是李神宵身处于大戟之下,也是无法抵挡这一杆突然袭来的大戟,而戟尖之下被击落的空间碎片,竟是在锋芒中被火焰融化成一团赤红的液滴。
火焰到了极处,却能熔融空间碎片!
可典宏远在大戟袭来之时的第一反应,不是挥动定海戟抵挡,也不是想要逃离,他反而是昂起了脑袋,将心脏之处对准了朝天戟尖端。
电光石火之间,这朝天戟硬生生停在了典宏远心口。
戟尖刺入典宏远胸膛三分,却停滞不前,而典宏远更是豪迈一笑,慨然言道:“关前辈若是今日在此杀了我,想来以我师尊的性格,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师尊虽未必能胜得了关前辈,可若他想要击杀关关,想来前辈你也护不住她!”
关破照怒吼:“典宏远你是在威胁本座?”
“晚辈不敢!”
典宏远道:“所谓人中关破照,宝中朝天戟。前辈名震天地,晚辈实力不及前辈万一,又怎敢威胁前辈。晚辈只是在此将前辈杀了我之后,那些可能将会发生的事情阐述了一番,若是前辈不信,晚辈也没有办法……”
口口声声说未有威胁关破照,可典宏远这番话语中每一个字眼,都在威胁着关破照……
“典宏远倒是个妙人,值得一交!”
李神宵凝视着典宏远位于大戟之下,宛若是山岳矗立般的身形,陡然间泛起了这等想法。继而再看向远处正在喝酒的关关,心底再念想道:“典宏远被关破照横戟在胸,关关目光神色没有半点变化。此时此刻她都如此镇定,若非是一切都在她意料当中,那就是此女对典宏远的生死毫不放在心上,亦或是看惯了关破照将旁人性命视若草芥,一怒杀人……”
见典宏远如此硬气,关破照狠狠吸了一口气,浑身冲出沛然烈焰,将典宏远喷洒在他身上的那些唾液浓痰与酒水,一起烧干。
可其后关破照肉身却缓缓消融在空中,朝天戟锋芒一闪,像是一道电光,遁入了晴空深处,不知消失在何方。
“他竟然就此放过了典宏远!”
李神宵心底惊叹一声,继而对典宏远的师承来历,更是好奇。
“哈哈哈哈……”
见关破照退走,典宏远似是打了一场打胜仗,口中发出畅快至极的笑声,“关破照总以为他天下无敌,自万古以来不曾一败,蔑视一切,不将天下修士放在眼中。今日被我唾了一脸,定然比你伤他朝天戟更让他难受!”
此时此刻,典宏远竟还有兴趣与李神宵比较一番。
可关关对于典宏远这等辱及他师尊的话语,也似是听而不闻,转身来到李神宵身边,手中拿出一件衣衫,道:“这一身白衣是我先前自己缝制的男装,而今我师尊毁了你衣物法宝,关关理当赔偿你才对。师尊性格暴烈,还望道友不要见怪,只是不久之后,就是我祝融与共工二氏族去十重天地经受先祖考验的时日。师尊金口玉言,说你挡住了他三道神通,就能去闯十重天地,必然不会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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